勝利笑容,方博無奈看向對方:“洋蔥,薑汁,醬油,嗯,還有蜂蜜。”
臥槽!
一向嘻嘻哈哈,彷彿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孫強,這回是真的有些驚到了。
尼瑪這是要逼著前浪死在沙灘上啊。
連蜂蜜都可以聞出來?
這一道電鍋焗雞的醃料,說起來簡單,但事實上,很多人都會忽略其中最關鍵的東西。
蜂蜜。
老薑汁調配了洋蔥米,再加上醬油的微甜,所散發出來的鹹鮮香味,和蜂蜜的味道著實異常相近。稍不留意,後者的甜氣就會被遮掩過去。
哪怕蘸上點調料親口品嚐一下,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會誤認為是白糖帶來的甜口。
這種舌尖上的微妙差異,遠不是普通段數的吃貨們,能夠分辨得出來。
像方博這樣,一口叫破奧秘所在的,只能歸結於天分了。
天生敏銳的嗅覺和味覺。
孫強想了想,不由回憶起自己拜師學藝時,老人偶有的感慨——有的人,祖師爺就偏心賞他吃廚子這碗飯,強求不來噢。
“孫師傅?”
方博有些無語的提醒了孫強一下,大哥你能有點職業精神嗎?做菜的時候都能放空,不怕忘記放鹽。
盯著方博看了又看,孫強搖頭,揀出一箇中號電飯鍋內膽,瓢了半勺油進去,隨手顛了兩圈。
眼看著清油均勻掛在膽壁上後,他才把內膽擱回了鍋裡,隨後蓋上蓋子,摁下了“煮飯”的按鈕:“就算是食用油,多少也帶著些生味,炒菜要熱鍋,電鍋焗菜也是一樣。”
道理不難理解,方博點了點頭。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眼前,連外面開門的聲音,也忽略過去。
片刻之後,電飯鍋裡面傳來細微的“滋滋”聲,孫強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起來,神情竟是有些專注。
但對於現在的方博來說,還無法分辨出其中所蘊含的細**息差異。
好在還有孫強的講解:“鍋裡的油層不厚,等到聲音連而不斷,差不多就夠了,電鍋焗菜對油溫的要求其實並不高。”
隨後,孫強先在雞身上肉厚的部位——例如翅根、琵琶腿、胸脯上,用刀開出幾道兩分深的口子。
不算太講究的刀功,卻勝在一個“恰到好處”上,整隻雞依舊保持著完好的造型,又能保證這些部位入口之後的味道。
處理完畢,孫強才把整雞塞進了電飯鍋裡面。
這還沒完,他又拿出一個一次性的塑膠杯,往裡倒了小半杯生抽,又加入了生抽一半份量的米酒。
將這份看上去賣相不佳,但味道誘人的調料搖晃勻了以後,孫強這才屏聲靜氣,細細將雞身澆了個遍。
再次蓋上鍋蓋後,孫強一邊開啟水龍頭洗手,一邊給方博講解:“雖然說是焗菜的做法,但配料方面,應該算紅燒,只不過用蜂蜜代替了炒糖色的步驟。最後的那一小杯米酒醬汁,又有借鑑贛菜之中三杯雞的意思。總的來說效果還行,是一道比較方便易學的菜。”
焗菜,在於原汁原味,味厚濃香。
是深受fj兩廣一帶民眾喜愛的烹飪方法。
但對於其他地區的食客們來說,這種烹飪技法,卻有些失之清淡,少了一份味蕾的刺激。
而紅燒,則易南易北。
火候恰到好處的焦糖味道,配合醬油的鹹鮮,在滾燙油水的浸潤下,可以讓食材變得軟糯酥爛,毫無保留的釋放出本身最深處的美妙味道。
兩種烹飪技法搭配到一起,沒有喧賓奪主的君臣之分,而是恰到好處的珠聯璧合。
加上最後那一潑米酒的清爽,在保留食物味濃汁厚的同時,也最大程度的消除了油膩感,使得禽肉的本味更加突出。
大概一隻“皮緊肉嫩”的農家本雞,除了白斬和小炒之外,這種電鍋焗燒的燒製方法,就是最適合它的歸宿了。
就在方博完全放下對這道菜的烹飪用具——電飯鍋——的偏見,轉而開始滿心期待時,這頓晚餐的其他成員也湊了進來。
水臺大師傅文老頭,不再是中午那副生人勿近的黑麵孔。
約莫覺得方博也加入了偷吃團伙,而且還是新晉小字輩的緣故,老頭看向他的眼色,也多了兩份調侃和譏誚,大有“你小子的屁股現在也洗不乾淨了吧”的幸災樂禍之意,讓方博實在是無法直視這個廚房老不修。
倒是後面兩位,一人是平時從來就少言寡語的五灶師傅,此時衝方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