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種規矩和手段顯然抵禦不住結丹甚至凝嬰的對散修者的莫大誘惑,很難防止一部分參加大會的散修者在比試之中為了取勝而下陰手毒手,甚至種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導致每年的天峰論道大會都有修道者形神俱滅的血案生。
滕文嶽想要拿回鰲風儲存在洞府內的須彌仙戒,先要做的就是在天峰論道大會中取勝,能夠忝列於散修者的前二十名,成為蒼昆四派之一的入門弟子。
微閉著雙目,腦海裡回想著這些鰲風轉世為今生“滕文嶽”後經多方打探,費盡周折才得到的關於蒼昆四派及天峰論道大會的秘聞,心中暗自思忖道:“事關能否修成仙道,須彌仙戒必須拿回,這三年時間裡,我要好好準備一下天峰論道大會的事情。”
須彌仙戒雖然彌足珍貴,取回須彌仙界他就有可能借助其中的天材地寶修成仙道,滕文嶽卻不想自己在天峰論道大會出任何意外,畢竟命只有一條,命都沒了,即便得到須彌仙戒又有何用。
凡人平生最長不過百歲,生老病死,尚且留戀不捨,滕文嶽既有機會修煉天道,以達長生不死之非常之境,自是對自身生命更為珍惜,更多的還有對修成仙道的嚮往和執著,斷然不不肯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置身於險境之中。
感受著透過窗欞照射在臉龐上那一縷陽光帶來的微微暖意,滕文嶽睜開眼來,心中卻仍不停地琢磨著三年後天峰論道大會的事情。
既要確保在在比試中取勝,而且要確保不出任何意外。
如此,只能在這三年之內迅提升自身的實力,畢竟修道界,看似紛繁複雜,一切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
“離天峰論道大會只有三年時間,修煉、煉丹、煉器、制符、陣法、法術,這修道六法門中,限於時間有限,以我低劣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即便全部時間都用於自身的修煉,亦是不會有太多的進展,所以修煉只能暫時擱下。”
“至於煉器,以我現在化虛初期的境界,即便能夠煉器,也煉製不出那些威力太大的法器,與其花費時間和精力在煉器上面,不如到坊市內交換或者購買幾件法器更為實用。”
“至於陣法,其難度和繁雜,根本不是三年時間內就能精通的,所以也只能放棄。”
滕文嶽逐一分析著修道六法門的優劣之處,反覆考慮著迅提升自身實力的途徑,“除去修煉、煉器、陣法三法門,想要在天峰論道大會上確保取勝和自身安全,這三年時間裡只能在在制符、法術、煉丹這三種法門上認真地下下功夫。”
他雖然奪舍的乃是前世仙人的殘魂,但鰲風轉世之後,一心修煉以迅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除了煉丹以支撐自身修煉之外,根本無心顧及煉器、制符、陣法、法術等其它修道法門的修煉,所以此刻的滕文嶽,就煉器、制符、陣法、法術等方面來說,可以說是一片空白,與一般修道者比之都不如。
如果要從制符、煉丹和法術入手提升自身的實力,只能他自己從頭開始。
幸虧滕文嶽福緣深厚,奪舍的乃是前世仙人的殘魂,得到了鰲風前世萬年修仙過程中所收集到的各法門的頂級功法。
滕文嶽自信只要能夠認真修習,即便身為低劣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之體,在天峰論道大會取勝亦非太過困難的事情。
正思索間,忽然神念一動,神識放出,一幕畫面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之中。
兩個俏麗的小丫頭端著食盤,上面放著幾盤精美的菜餚,小聲說笑著向小院而來,足有兩息之後,甜美的笑聲和熟悉的輕巧的腳步聲才傳入耳中。
其實不用動用神識,單聽那熟悉的腳步,滕文嶽就知道來者是月舞和秀雲兩個小丫頭。近些年來,兩個小丫頭受藤商的指派,專門負責靜心苑的一日三餐。奪舍之前滕文嶽自是不熟悉,但奪舍距現在已經過去了三月有餘。在這三個月裡,兩個小丫頭一日三餐就要過來三次,滕文嶽對她們兩個的腳步聲已經是諳熟在心。
耳中飄蕩著兩個小丫頭訴說女兒傢俬房話的輕柔語聲和羞怯甜美的笑聲,滕文嶽心中暗自感嘆,雖說修道之人視凡人如螻蟻,但凡人自有凡人的幸福,這兩個小丫頭在自己面前怯弱羞語,本質上卻還是活潑可愛的青春少女,雖說只是兩個小丫頭,卻也有著她們的夢想和幸福。
只是這種平淡的凡人幸福,自此再與自己無關。
………【第五章 捨身】………
笑聲和腳步聲在門前戛然而止。
幾聲輕輕的敲門聲後,甜甜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少爺,該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