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簡約,並不意味著寒酸,而是長達20年漂泊經歷養成的習慣。
賴雅去世後,沉重的家庭負擔沒有了,“皇冠”為她帶來的源源不斷的稿費,使她能夠安享寧靜。
她在60年代初那麼渴望的“轉運”,就在此時悄悄地降臨了。
在臺灣,她40年代的作品已贏得了至尊地位,使她名聲日隆。她在港臺兩地發表文章,可以拿到很高的報酬,就像今日我們這裡的“一線作家”了。
到1972年,她已獲得了完全可靠的經濟保障,結束了自離開上海以來的顛沛生活。
——“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
她的歸隱,不是簡單的自閉,也不是失意之後的蟄伏,而是在再度躥紅時的主動放棄,因為她只渴望自由!
我們總算可以替她長舒一口氣了。當年出走香港,固然使她躲過了“反右”、“*”之類的災難,但資本社會中兇猛如虎的“遊戲規則”,也曾讓她苦不堪言!
多年的左衝右突,可以說一無成就;但是,她40年代在上海的那次“超新星”式的爆發,給她提供了一筆遠期的收益,使她能夠免於晚年的困厄。
她的家族留下的“特殊遺產”,使她在文學上獨樹一幟、歷久彌新,這也令她受益不小。
在加州,只喜山中無客來,她也甚少出門和打電話,與外界的聯絡就是通訊。她與宋淇之間多年前的不快早已冰釋,與宋淇夫婦的通訊,是她最主要的一個傾訴渠道。
但就在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以後,卻有一次破例,長時間地接待了一位訪客。
這位幸運者,就是前面曾提到過的“超級張迷”水晶。
水晶原名楊沂,是江蘇南通人,生於1935年,15歲去臺灣,在臺大外文系畢業後,做過各種行業,還到南洋去教過書、當過翻譯。32歲時又到美國讀比較文學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