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初回上海,他們三人先是住在武定路一條弄堂的石庫門房子裡,等母親和姑姑回來。
到上海後的所見,也讓她欣喜:“坐在馬車上,我是非常侉氣而快樂的,粉紅地子的洋紗衫褲上飛著藍蝴蝶。我們住著很小的石庫門房子,紅油板壁。對於我,那也有一種緊緊的硃紅的快樂。”
然而父親卻沒有喜獲新生的感覺,接連的失敗,給他刺激太深。他為此注射了過量的嗎啡,幾乎要死去:“他獨自坐在陽臺上,頭上搭一塊溼手巾,兩目直視,簷前掛下了牛筋繩索那樣的粗而白的雨。嘩嘩下著雨,聽不清楚他嘴裡喃喃說些什麼,我很害怕了。” 。。
童話似的家轟然崩塌(3)
與此相反的是,家中一切都好像將有轉機。
女傭們告訴小煐:應當高興,母親要回來了!
果然,母親回來以後,就把父親送到醫院裡治療,父親也信誓旦旦,要讓一切陰霾成為過去。
母親沒受過正規教育,去歐洲學別的不行,學的是繪畫。經過四年歐風薰陶的母親,對日常生活的“品質”已是相當挑剔了。
她對臨時的住所不能忍受,馬上和姑姑去找了一個合意的地方。
全家住進了寶隆花園的一座歐式洋房在今陝西南路。,房頂是尖的,很像童話世界。《私語》裡記述道:“我們搬到一所花園洋房裡,有狗,有花,家裡陡然添了許多蘊藉華美的親戚朋友。”
房間和書房的牆壁顏色,是讓孩子們自己選擇,找人刷好的。小煐選了深粉紅色,“第一次生活在自制的世界裡,狂喜得心臟都要繃裂了”。見《小團圓》。
小煐和舅舅家的表姐、表兄弟們親密來往,大約就從這時起。
張家老照片裡,有一張他們的合影,是在南京西路“寶德”照相館裡照的。孩子們似乎是按個子高矮順序排列的,“五個小蘿蔔頭”,小煐在正中。小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