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們看我很熱心……即使現在就是家裡任何人去世,我也不會流一滴眼淚。可是在寫這封信的時候,當寫到回憶起她的生活的細節的時候我多次流淚滿面,痛哭出聲。我痛恨連自己怎麼會變的如此冷酷而自私? 我痛恨自己會為什麼如此殘忍?我痛恨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窩在學校裡?我痛恨我自己太軟弱。如果我這樣一個身體強壯,閱歷廣泛,上過高山,飛過高空,飄過大海的男人,一個讀書讀到碩士的人居然還不敢去面對生活的挑戰,我又如何能親眼看著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去面對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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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碩士生對姐姐的深切懺悔(5)
今天,我不僅要把這封信寫出來列印給你看,要讓你重新反思,體會到自己曾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兒,也要把它傳送到網路世界中去,雖然我們如今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但是我還是期望發生奇蹟。我希望能找到她,我希望能憑著網路這個快速的工具把資訊傳到這個國家的每一個角落。可笑的是:在電腦前呆坐了3年,從2002年4月我來廈門大學念研究生,我就一直和電腦打交道,我居然從來沒有想到要利用這個工具。
因為自她走後,我猜想一定很難再找到她,因為她的決心和勇氣。 所以聽說她出走,我很肯定地對母親說不要去找了,因為憑藉我們幾條腿是絕對找不到她的。再說,找回來又能如何?你讓她如何再去面對那兩個冷酷的家庭?
可是那時我太自私,我忘了其實我自己就可以養活她。因為她已經出嫁,並且剛剛生了一個女兒,我以為她會暫時妥協眼前的一切。我也期望她能夠妥協,因為目前實力還不夠。我還計劃自己成功以後如何把她和她的女兒接出來。可是按照這樣的邏輯,按照我成功的標準,一定要等我成功之後再把她接出來,那是多麼遙遠的事情?
難道要我假設有一天我住在大城市的洋房,開著轎車,看著她像個乞丐一樣的來找我——假如萬幸她還活著的話?
或者難道要讓我假設甚至從來就沒有這個姐姐一樣?
難道一定要我在心底把自己想像成一塊石頭,並且對自己說:“我就是一塊石頭” 一樣。
今天我有責任要去把她找回來, 盡最大的努力。
並且我要把這封信放到網上,請所有有可能的人都幫我看一看自己周圍的世界。
我也誠懇希望廣大的網友如果看到這個訊息,儘量幫我轉發,雖然我也跟你一樣對曾對網上的一切已經麻木。此時正是暑假,也許你們的周圍某位憔悴的女人正是我要找的人!
她的特徵:姓名楊豔梅,這是她身份證上的名字,其實我們都叫她燕子。屬虎, 1974年出生,今年31歲, 身高大概淨高,祖籍:湖北省廣水市駱店鄉孫廟村六組。
如有訊息,請確認後和我聯絡……
……
我手頭已經找不到她的近照了,但我會回到家鄉儘快找到一張。現附在後面。
手上只有很早以前的一張合影, 那還是八幾年的事情, 這是她惟一沒有破壞的照片,因為在20世紀80年代照相很少,條件很艱苦,這張照片好不容易儲存下來,而且是我在很早的時候特意特別處理過的。上面的劃痕已經很厲害了, 很小心地掃描了下來。圖中的那個小女孩就是她小時候的模樣,那時大概10歲,右邊的小男孩是我,大概6歲。只能憑這個印象來猜測她的模樣。她2002年1月25日離家出走,至今有三年多的時間了,出門時僅僅帶了200元。沒有帶任何其他衣物,那個季節,200元的路費應該可以走到河南,江西,安徽,四川,南方是個讓她感到恐怖的地方,我推測她很有可能往北方,而且去農村的可能性更大。如果這樣的話就更難了,因為農村資訊太閉塞!而且我們全家都推測她很有可能已經去世,因為在那樣的天氣,那時正在下春雨,而且她的精神已經很不穩定,世界能提供給我們的生存條件又總是比預計的還要壞。事實怎樣難以預料,世界實在太複雜了。但是我不能放棄希望,我承諾:將以最大所能去找她!
如果有人能提供真實,可靠的資訊, 我必將以最大的方式永遠感謝。
最後並真誠祝願您在塵世中好運!不管您能不能給我幫忙, 您閱讀了這封信就是對我的幫助。 這會讓我在心裡感到:這樣做是必要的! 我不能為了自私自利的個人前程掩蓋她所經歷的痛苦甚至她的存在。發出這個資訊我就要徹底撕破掩蓋在自己臉上虛偽的面紗, 學會體會並同情他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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