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盜的詩集。生活就是這樣和我開玩笑。”
此後他又發現了不少新的盜印本。其中有《年輕的夢戀——汪國真詩集》,出版者署名是中國文聯出版公司,沒有責任編輯,封面還印著“最新、特集”四個大字。中國文聯出版公司已鄭重宣告此書是盜用公司名義印刷的非法出版物。
還有一本《夢中的期待——汪國真抒情詩精選》,出版者署名是北京文化藝術出版社。奇怪的是上面又有一個作者署名叫:針誠。其實它是最不真也最不誠的。
汪國真氣憤地說:“這些盜印本冠以‘最新’,實為最舊;冠以‘精選’,實為胡編。還有的盜印我在正規出版社出版的作品集上的‘致讀者’,偽造我的親筆‘簽名’。經過這樣的偽裝,盜印本具有很大的欺騙性。裡面則是粗製濫造,錯字連篇,從紙張到印刷、裝演、版式設計、校對都不負責任,質量很成問題。這既影響了我個人的聲譽,也欺騙了讀者。”
盜印本仍繼續不斷出來。
手持盜印本讓他簽名的人仍絡繹不絕。
“我現在時常感到很困惑。”他說:“對盜印本揭露多了,會影響讀者對我的詩集的信任;揭露不夠,讀者會繼續受騙。真的,我不知道面對這些盜印本該怎麼辦。”
著名老作家錢鍾書先生也陷入了《圍城》盜印本的重重圍困之中。
1991年9月的一夭,錢鍾書先生意外地收到不知什麼人寄來的郵件。開啟來,是一本新出版的《圍城》。
誰是作品的主人(5)
這本書註明由“河北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但老先生並未授權該出版社出版此書。
書的封面呈銀灰底色,左側是三幅電視劇《圍城》的劇照,右側上方是兩個紅色大字書寫的書名。這種封面設計,與錢老先生唯一授權給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書完全不同。
很明顯,這是一個盜印本。
在這之前,人民文學出版社也收到一位讀者寄來的“河北花山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圍城》。其封面是綠色的,沒有劇照,版權記錄與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版本相同。社裡打電話到石家莊,問花山文藝出版社是怎麼回事,得到的回答是:“我們從未出過《圍城》。”
在這前後,人民文學出版社收到了來自山東、黑龍江、河北、內蒙古、上海、浙江、福建、江蘇、安徽、江西、廣東、湖南、雲南、貴州、四川等地的來信和電話。讀者和各地出版管理部門紛紛舉報,他們那裡出現了假冒的《圍城》。這些假《圍城》大都與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版本外觀相同,其版權頁上作者、出版者、印刷廠、發行單位以及版次、書號、開本等標記一應俱全。只是定價大不相同,有定價三元八角的,有三元九角的,有四元七角的,有四元八角的,有四元九角的,有四元九角五分的。據估計,出現在各省市書攤上的《圍城》盜印本在十種以上,印數達二百多萬冊。
錢鍾書老先生一向不為世事所擾,在家裡安心做他的學問。但面對著這洶湧而來的非法盜印浪潮,面對著《圍城》所遭受的這種大肆“圍剿”,他的心難以平靜。
他是很注意自己著作的出版印製質量的。過去出版社出版他的書,封面設計都要經過他同意。書名一般由他或他夫人楊絳女士題寫。他認為出版是件嚴肅、莊重的事情。而眼前的盜印本,粗製濫造,錯訛百出,有的整頁字跡模糊,有的數頁數頁地缺漏或重複,而且錯字連篇。有一個盜印本印在封底的小說簡介僅二百字,就錯了四個字,“未婚妻”錯為“末婚妻”、“蘇文執”錯為“蘇文縱”。還有的把“猶太人”錯為“無太人”、“趙辛嵋”錯為“趙羊媚”。有的一長段沒有任何標點符號,有的則在文中夾雜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號,如“☆”“?”“×”之類。
錢先生太氣憤了。
做學問這麼多年,文壇上的各種奇聞醜聞怪事情怪現象,他見過的多了,但還從沒有見到過這麼猖獗的盜印者。這分明是對作者著作權的肆意踐踏,對作者聲譽的極大拈汙,同時也是對廣大讀者的卑鄙欺弄,對社會文化生活的蓄意破壞。
他提起筆,給責任編輯寫了一封信:“盜印本紙質劣,印刷拙,惡俗封面擅加,而售價昂貴… … 盜印牟利,無法無恥,膽大臉厚,乃至於此!”
他委託人民文學出版社全權處理盜印問題。
人民文學出版社在《新聞出版報》報眼位置發表“鄭重宣告”如下:
“最近,在湖北、湖南、浙江、四川等地發現不法書商盜用我社名義或以他社聲義非法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