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表情與情緒的聲音。
“我是晴海。”那聲音彷彿就近在她的身後,一瞬間她幾乎衝動地反射回頭。
“進來。”
開門、起身、進玄關、跪坐下來、頭門、轉身調整姿態──一連串的簡單的動作,自幼習武的東堂晴海做來無懈可擊,充滿無息流暢美感。他的動作無法以優雅形容,那太陰柔。事實上,他的一舉一動、一個靠近、甚或一個眼神都帶著懾迫人的力量。
“祖父大人找我有什麼事?”那流線的體態,美而力感的身材,無動於衷的表情,蟄伏深沉,江曼光不禁起了錯覺,彷彿看到一隻冷狷的狼。
“晴海,你應該見過這位小姐吧?等會你送她回去。記住,不可失禮。”東堂八雲簡單交代。他的話就是命令。
“是。”
江曼光急忙想拒絕,卻說不出話,被圍困在一種奇怪的氣圍裡。她不禁望向東堂晴海。就這樣,看到一雙冷湛、閃著寒沁的光芒的狼眼。
???風的昨日,海的明日,愛情在時間中交唱,無伴奏。
從青山到目黑。由銀座線換環狀線,經過一番輾轉,江曼光好不容易總算快到楊耀的公寓。天氣冷、出門時太匆忙,她忘了帶圍巾,將大衣的衣領拉高,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裡輕輕哼著歌。從青春年少到年華如花;從太平洋那岸到大西洋這岸又回到太平洋岸;從臺北、維多利亞、紐約到冬京;許多的物換星移,時移事往,奇怪的唯獨這個習慣就是淡不掉。
但她的心情不再空添愁。她哼著輕快的歌:“當夜幕低垂,夜色降臨大地,黑暗籠罩一切,只剩下頭頂的月光依稀可見,但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無所畏懼。”
只要你站在我身邊,再大的黑暗也不怕。
她輕哼著,停一下,突然笑起來。高音哼不上去了。她不覺加快腳步,有些雀躍,心頭碰碰地跳。楊耀住的公寓就在前面了。
公寓前停了一輛計程車,一男一女正要上車。就有那麼湊巧,竟是楊耀。
“楊──”她泛開笑,揚起手。
楊耀沒注意到她。先坐進車中的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