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這讓她有些失望。
一群人準備就緒,安安靜靜來到主院門前草坪上,和一干儀仗隊一起等今天的主角登場。可左等右等,冷風裡直站成了冰棒,大半個時辰後墨青染才扶著方氏姍姍而來,一來就坐進棉實溫暖的馬車裡。
倒是好享受。蒼蒼扯扯嘴角,忽然感覺一束目光鎖住了自己。她轉頭,看見一襲錦袍長身玉立在馬車旁邊的墨珩。他似乎在聽訓,亮亮的眼睛看過來眯了一眯像打招呼,馬車開動後他走過來上下打量蒼蒼:“你這個樣子很精神,不過妝好像過了點,都有點不像你了。”
蒼蒼心裡咯噔一下,保持著面容的平靜回答道:“出了大門多少代表侯府的形象,自然要經過一番修飾。”多的話一句不肯說。她明白墨珩是盯準了自己了,多說則多錯。她不由擔心今天能不能順利接觸到殷據。口中問道:“大公子也要一起去嗎?”
“這是當然,為父親祈福做兒女的怎能不到場?”
輕輕巧巧一句話如同雷電擊中蒼蒼,叫她瞳孔急縮。
為父親祈福兒女怎能不到場?
難道墨珩已經得知她的身世,而以此來試探自己知不知曉此事?
她乍然抬頭,卻見墨珩神色並無不妥,心頭吊起的緊張慢慢鬆開。不不,墨珩不是無情無義的陰謀家,他心地寬厚,對親人尤其重情,若知道她是妹妹就不會是這種態度。方氏怨恨她忌憚她,怎肯將兒子送來做她的靠山?
她餘光一動,恰巧看見前方馬車的簾子正在放下,立時瞭然,是方氏對她起了疑心!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前世自己之所以能跟去祈福,也許不是湊巧,而是方氏迷信,想讓她這個私生女也為墨松求一點福氣回來。
那麼如今呢?是同樣的原因,還是另有目的?
胡思亂想間大部隊起行了,墨珩也不知何時走了。蒼蒼甩甩腦袋低頭行走,暗暗想,這些事先不計較,眼下有方氏懷疑她因恨殺父,有墨珩“虎視眈眈”要找出她做過什麼,墨鼎臣等人更不知道對她持有什麼態度。而擁有解藥的殷據與她既無交情又無聯絡,怎麼跟他套上話都是大難題。她的重生之旅還真是烏雲障眼磨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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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也是舊識人
檀香寺是大央朝的國寺,朝堂皇家一旦有什麼大事需要祭告上天、行法事拜佛等等,大都在檀香寺舉行,每年正月初一的祭拜佛祖點佛燈以求新的一年裡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自然也是在那裡。
大央朝的傳統是該日皇帝皇后協同入寺禮佛,然而當今皇后只在今上登基之初走過那麼一回,後來其母家永國公府獲罪沒落,皇后本人又不得殷帝喜愛,連統帥六宮的權力都移交,後位便形同虛設。
殷帝無情輕禮,裡子面子都不給原配妻子,大日子裡帶著寵妃景貴妃大搖大擺浩浩蕩蕩上檀香寺,卻叫皇后等到二月初一再獨自動身。一連一十八年莫不如此。可二月初一可不止皇后一個要上香,信佛的人誰不想早點求佛庇佑,正月初一是沒辦法和皇帝搶,二月就沒那麼多講究了。開始一兩年大家還給皇后面子紛紛迴避,後來大概明白皇后就是擺著好看的,便隨意來了。
於是每年這天就能看見各大高官貴胄門前一直到檀香寺的道路上車馬不絕,尤其是康莊主道駟馬街上人滿為患,街頭巷尾飄著香燭味,熱鬧程度堪比集市。
今日方氏算是出門較晚了,一路上可以看見許多馬車轎子已經往回走。遇到相識的高官貴婦,少不得要停下來打個招呼。蒼蒼在隊伍後面看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倒有種大事宣傳的味道,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要給墨松祈福似的。
從侯府大門出來右轉,走了一段路便能遠遠望見央朝皇宮大門舞陽門。那恢宏雄壯的宮門數百年佇立無言,將央朝政治權力核心牢牢圍拱,引得多少人引頸瞻望壯志騰騰,場屋宦海里沉浮一生。
舞陽門前的大廣場上,兩座龐大高臺遙遙相望。一個上面架著封侯拜相時才開啟的鳳凰臺,沐浴在赤金色火焰中的鳳凰展翅欲飛張喙欲鳴,渾身充滿不可褻瀆的聖潔感與傳奇般的力量,象徵至高無上的權力;另一個高懸警醒世人的長樂鍾,烏黑啞光的巨大鐘鼎莊嚴肅穆,每當有重大事件發生,懸掛一旁的鐘錘撞來,振聾發聵的盛世鐘聲便會響徹長空,那警示著禍患無處不在,人人需要居安思危。
央朝盛京三大象徵性建築,一個大氣渾厚,一個輝煌醒目,一個冷沉清醒,既催人進發又暗寓不能沉迷榮華,高瞻遠矚時時警惕反省才能走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