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似乎毫不理會她的挑釁。
只有細君知道,自己的心裡到底有多酸楚,是啊,他已經貶她做庶民了,恐怕這裡也不該是她住的地方,可是她能怎樣?隨他來決定吧,只要她的存在,能讓他不再發兵,那麼不也完成了使命?
深夜,他沒有來。吹滅了床頭的燈,細君閉上了眼睛,不安的睡著了,夢裡也同樣的混亂,一個個錯亂的面孔。
時間太早,她陡然驚醒,床邊依舊是一片冰冷。碧珠已經成為呼莫的專屬女奴,她這裡除了兩三個負責打掃的小侍女,就沒有了別人。起身穿好衣服,靠在床頭,這樣的日子,她該如何打發?
再過七八個月,碧珠的孩子就該出生了,她說過要把它當做自己的孩子,將所有的遺憾彌補在它身上,想至此,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想著每天紫蘇燉的湯藥,那是他的命令,這又讓她迷茫起來。
軍須靡,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在關心她的身體?可是為什麼,當她看到他時,從他眼裡看到的只有冰冷?
不知過了多久,她洗漱完畢,準備去要些布帛、針線來,給碧珠的孩子做些衣服,而春天來了,她也該做兩套春服消磨時間。
一出帳子,就聽見幾個侍女在那裡嘰嘰喳喳,看到她出來後都突然散開。
她們這是怎麼?細君抬頭正好迎上銀戈,只見她冷冷一笑:“我說的一點都沒錯,看來你的魅力也不過如此。”
細君正在納悶,突然看到軍須靡摟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正朝她這邊走來,那個女孩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光彩,大大的眼睛裡似乎全是幸福和喜悅,細長的辮子垂下,頭上還帶著一頂紅色的氈帽,圍著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她的手緊挽著軍須靡,兩個人郎情妾意的走到細君和銀戈面前。
“參見大王。”銀戈已經半跪下去,細君也低下頭。
“大王,她們是?”
“奇雅,這個是左夫人銀戈,銀戈,這是本王新封的右夫人,龜茲國進獻的美人奇雅。”軍須靡的話不高不低,慢慢的滑進細君的耳朵裡,她的身子一顫,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女子,她真的很美,有種異域女孩的熱情潑辣。
“見過銀戈姐姐,大王,這個是誰啊?怎麼這麼沒規矩?見到您也不跪拜啊?”奇雅撒嬌似的扭著軍須靡的手臂,她總覺得這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十足的讓她不舒服,那眼神簡直快能滴出水來了,什麼都不做,就能勾出人的魂魄來一樣。
軍須靡淡淡的掃過細君,冷聲道:“她?是一個庶人,從今天起,本王就賜她做你的女奴好嗎?”
細君望向軍須靡,再看看奇雅,半施了一禮:“奴婢見過大王,右夫人。”
軍須靡似乎十分不悅的說:“奇雅,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個帳中。”說完一拂袖,轉身而去。
雨歸來:今天三更完畢。
第十五章 新歡?舊愛(2)
剩下三個女人,站在那裡,銀戈冷冷一笑:“這位新的右夫人,看來大王還真的寵你啊!把這麼尊貴的大漢公主賜給你為奴,你可小心點,別讓她近水樓臺,把大王勾走了。”說完銀戈挺著自己的肚子,得意離開了。
奇雅上下掃了一下細君,似乎極為無辜的看著細君,粲然一笑,抓過細君的手:“這位姐姐,你該不會跟我搶大王的寵愛吧?”
細君的手被她捏的生疼,她蒼白的搖搖頭:“夫人請放手。”
奇雅掃過她的指尖,卻似乎沒有聽到一樣,仍舊撒嬌的說:“你快說嘛,大王他該不會喜歡你吧?也對,大王若是喜歡,早就封你做夫人了,你看我什麼都不懂,以後你要多多告訴我,大王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好不好?姐姐,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和化花花面花荷。細君的手被她捏的已經鑽心的痛,她斷斷續續的說:“夫人,您放開手,我——”
“住手,大膽!”翁歸靡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一把推開抓著細君手的奇雅,看她狼狽的躺在雪地中,轉而看向細君,她的手已經被捏出紅白相間的指印,舊傷未愈,此刻一定十分疼痛吧?
“王嫂,你的手——”翁歸靡上前想要伸手去看,可是還是停下來,退在一尺開外,冷冷的轉向地上的女人:“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
去而復返的軍須靡冷聲道:“放肆!”
奇雅頓時帶著哭腔,可憐兮兮的看著軍須靡:“大王,我——我好怕!”
軍須靡一把將奇雅抱在懷裡,冷眼看著翁歸靡和細君,心頭怒火再起:“翁歸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