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家裡用不用藥材?我換口晚飯吃!”
從矮矮的門牆上露出一張臉,鬍鬚拉碴的似乎有四十歲的男人,看了一眼雲逸寒,臉色不佳的說:“有金瘡藥嗎?”
這裡的人大多以遊牧、打獵為生,這種必備的藥一般家裡都需要。得到肯定回答之後,雲逸寒進了庭院,看到正中點著火,上面吊著一隻羊腿,烤的正流油,旁邊的一個小女孩一看有人進來,眼睛裡充滿了希望的光芒,灰黑的面龐幾乎看不出本來的模樣,眼睛卻亮得很,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恐懼的望了望正怒目盯著她的大漢。
“這是你女兒?”雲逸寒淡淡的說。
“與你無關,把藥拿出來看看!”說完大漢就坐在火邊,看著羊腿已經烤好,一把熄了火,飛灰揚得老高,也落在羊腿上,他扯了一條就塞給那個女孩:“吃!”
然後又用刀隔開,中間還有一些尚未熟透的血絲,遞給雲逸寒,一看他用刀的手法就極為熟練,那麼大的一個羊腿,居然像切豆腐一樣切開。
“給!”雲逸寒接過羊腿,倒沒有客氣,大口的吃起來,“有酒嗎?”
漢子對女孩道:“去,把酒取過來!”
女孩一眼瞥見了雲逸寒的藥箱,眼神一亮,退到了後面的房子,不多時取出兩個羊皮酒壺,分別遞給大漢和雲逸寒,而自己則小口的喝著水。
雲逸寒開啟藥箱,取出金瘡藥道:“這個就是。不知可否讓我今晚再次住宿一晚?明天一早我就離開!”
大漢皺了下眉頭:“也罷,喝酒!”
就在酒酣至極的時候,女孩似乎也困了,大漢起身拿出一副鐵鎖鏈,徑直來到女孩面前將她的腳綁住,送到房間裡,就返身繼續喝酒。
雲逸寒壓下心中的疑問,繼續與大漢喝起酒來,自己也先假裝酒力不支,嚷著要去睡。
大漢哈哈大笑,兀自把所有的酒都喝光,才雙手駕著雲逸寒向後面的床帳而去,然後自己也栽倒在床上,憨憨的打起了呼嚕。
過了許久,一聲極細小的鐵鏈聲傳入雲逸寒的耳朵,他睜開眯縫的眼,看著那個地上蜷縮的女孩,推開被子,慢慢的向外挪去,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她這個樣子,根本就跑不出去!更何況鎖鏈那段分明栓在柱子上。好在鏈子夠長,他冷眼看著女孩居然開啟了他的藥箱!拿起又放下里面的瓶瓶罐罐還有各種藥材,最終她拿起一瓶藥,開啟嗅了嗅,才露出滿意的笑臉,那是蒙漢散,可以讓一個大漢睡上三天都沒問題。
“你在做什麼?”
雖然很小聲的一句話,卻嚇得女孩差點喊出來,雲逸寒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道:“你懂藥性?”
女孩立刻點了點頭。
“你想逃跑!”
女孩又點了點頭。
“我鬆開你不要喊,如果告訴我真相,我會帶你離開!”
女孩用力的點了點頭,警惕的看著裡面,壓低聲音道:“我叫紫蘇,是烏孫國人,原本是右夫人的侍女,被人暗害差點死掉,被這個男人救了,他卻不肯放我離開,我已經跑了三次了,都被他抓了回來——”
雲逸寒激動的抓住她的手:“你是細君的侍女?”
紫蘇驚愕的看著雲逸寒,低聲道:“您認識夫人?”
雲逸寒點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去給他下藥,稍等一下我再來救你!”
這時他剛返回床邊,就聽見大漢喊道:“水,給我水!”
雲逸寒將藥放在水中,遞到大漢唇邊,聽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大概三天都不會醒來,轉身抓起斧頭,回到院子中,一把砸開鐵鏈,牽過自己的馬道:“我們出去,路上慢慢說,明天一早大概就能到烏孫國境!”
紫蘇的眼淚幾乎流了下來,她被雲逸寒抱著坐在馬上,感受著身後男子的英雄氣概,低聲道:“您是哪位?怎麼會認識我們夫人?”
雲逸寒眼神一暗:“我是雲逸寒,你聽過嗎?”
“雲大夫?是您?”紫蘇驚喜的轉過身,卻才到雲逸寒的胸脯位置,她興奮的抓住馬韁繩:“西域誰不知道您的大名?我從小學醫,早就想拜師在您門下!”當天雲逸寒出現在大殿的時候,紫蘇沒有在場,所以並不知道,之後就隨爺爺逃亡,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被他救了!
雲逸寒淡淡一笑,從她剛才品識藥材,就可以得知小小年齡的她,水平有多高!他柔聲道:“你為什麼遭人迫害,說來聽聽!”
紫蘇臉色都變了,她先是說出爺爺害怕被奇雅夫人殺人滅口,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