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癱倒在地,軍須靡微微一笑,將她摻起,推開出來迎接的烏孫女子,直直送進後面的內室。
“服侍公主沐浴更衣……”說完邪魅的一笑,轉身離開了。
忐忑的細君看著內室,一張獸皮懸掛在牆壁上,嚇得她差點坐在地上,侍女很快抬來一個大的木製浴桶,服侍她脫掉衣服,送進浴桶之中。
終於可以閉上眼睛,安然的享受著難得的水,一路上的風沙,讓她幾乎忘卻了這種細膩的質感,輕輕的將全身浸泡在香湯之中,長髮黑亮如墨,披散在水中,彷彿是一朵妖嬈的黑色鬱金香,而她的睫毛上也承接了蒸騰的水霧,香肩圓滑,胸前的豐盈若隱若現,水霧順著下頜流向那深深的溝壑。
凝脂如玉,美人如花。
許久許久,她才從已經涼了的水中邁出纖細的玉足,用絹布輕輕擦拭著長髮,脫下的衣服已經由侍女拿走,只留下左衽的幾件胡服,披上其中的一件,那粗擦的棉麻質感,遠遠比不上中原的絲綢,剛剛放下帳子,似乎有人來取走水桶。腳步聲卻越來越向她的床靠近——
一張臉突然出現在她的帳子中,細君本能的睜開眼睛,大駭道:“是誰?”
軍須靡微微一笑,坐在她的床邊:“果然是個美人,大漢怎麼捨得嫁出這樣的尤物……”說著,竟然伸手去捏她的下巴。
“你——你大膽!難道你敢對本宮無禮不成!”細君使勁一扭,下巴掙脫他的手指,卻留下兩個深深的紅印。
“無禮?”男人的手順勢向下,居然來到她的胸前:“這裡好美,好柔滑,那麼飽滿,為什麼要藏起來?”說著居然去解她的衣帶。
細君滿臉通紅,他——居然敢偷看她洗澡!“大膽狂徒,難道你要冒犯大漢天威?”嬌柔的話語,卻帶著剛烈的氣質,讓那個一臉殘佞的男人微笑出聲:“何來冒犯之說,你不知道在烏孫,父死子承,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所以……”
刺啦一聲,她的衣服突然被扯開,赤裸的肉體突然呈現在男人面前,即便見過無數的美人,也足夠令他輕嘆出聲:“真誘人……”
細君大窘,萬萬料不到,他竟敢無禮至此,她一手想要掩住自己的身子,一手卻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剪刀,突然橫亙在兩人之間:“如果你敢對我不敬,我就血濺當場!”
鋒利刀剪赫然對著她細嫩的脖頸,看他的手似乎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細君猛地向下刺了一分,嫣紅的血順著她的脖子緩緩的留下,雖然僅僅刺進了半分,卻無比觸目驚心。
軍須靡愣了一下,唇邊漾起邪魅的笑:“很想看到公主永遠這麼剛烈,只不過我想提醒你一句:不要輕易的拿死來作要挾,匈奴公主已經接到,你敢自殺,就是藐視我們烏孫,我們正愁沒有沒有聯合發兵的藉口。別忘了你和親的使命!”說完微笑的站起身來,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著她尚未掩上的玲瓏玉體:“祖母,早點安歇,明天可是你的大婚典禮。”
剛剛走到門口,又扔下一句:“不要愚蠢以為你的大漢能庇護你,和親的女人,不過就是個工具。”
第三章 迎親遭辱(3)
帳子裡,留下痛苦的女人,扔下剪刀,伏在床榻上流下流下清澈的眼淚,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想著剛才被他手指碰觸過的前胸、被他看到的身體,她就覺得無比的屈辱!
脖頸上的血痕已經弄汙了她雪白的身子,再次踏進浴桶,水已冰涼,怎樣洗刷都無法洗去她內心無限的忐忑和憂傷,甚至一種極其不安的預感浮上心頭,他會這麼輕易放過她嗎?
門外突然傳來了侍女的聲音:“公主,您洗好了嗎?我可以進來嗎?”驚恐的細君猛地從水桶中出來,找到一件衣服緊緊裹住自己的身體,想要遮掩住所有的痕跡。門開了,風突然進來,溼漉漉的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任由侍女收拾好一切,躲在自己的帳子中,昏昏沉沉的陷入了噩夢之中……
彷彿是孃親,就坐在雕欄畫閣裡,突然來了一群人,拉扯著孃親就往外走,她嚇得連哭帶喊:“孃親——”眼前突然出現了霍峻:“翁主,我們從後面逃走——”一場大火,將王府燒成灰燼,她看見孃親被斬首,鮮血噴得到處都是,自己卻被捂住了唇,連喊都喊不出聲,救命,救命,誰來救她——
是誰,在彈一曲琵琶?是霍峻嗎?他最喜歡彈琵琶,夢裡叮叮錚錚的琴聲,越來越清晰,可是為什麼她卻睜不開眼睛?身體好冷好冷,好想靠在孃親的懷裡……
內殿外的另一間房,鷹揚卓犖的男人取下掛在牆上的琵琶,隨手揮了兩下琴絃,一曲叮叮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