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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哥昨日的吩咐盡情嚎啕。

索綽羅氏的院子裡哭天搶地,早有丫頭跑去報信。

索綽羅老夫人先得了信兒,“老太太,不好了,大姑太太失手把鈕祜祿家的大爺打死了!”

一屋子女眷都驚得失了主意,這年頭,你就是隨便打死個丫頭下人也不是啥好名聲,何況是正經的繼子。這要傳出去,一家子的名聲也就不用要了。

一屋子的女人集體開始擰帕子。

“老,老太爺知道麼?”老夫人忙問。

“小荷姐姐派人去給老太爺報信兒了。”

老夫人嘴唇動了動,她知道今日鈕祜祿。國忠來拜訪的事兒,可也太巧了,莫非善保是跟著鈕祜祿。國忠一道來的不成?

國忠得以在索綽羅家大擺威風,當然,介於索綽羅。英良的尚書職位,國忠還是非常剋制的。他先是瞪著雙眼,裝出一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索綽羅大家風範,焉有繼母打死繼子之事?!”一臉吃驚,接著老淚縱橫,涕淚齊流,搖著頭,“我不信,我不信,善保啊,這麼好的孩子,我親自送他來的啊……我可憐的孩子……不行,我得去看看……常保啊,大伯對不住你啊……常保……”

方保是個實誠人,揪住那報信兒的小和子,差點把人家勒翻白眼兒,怒吼,“世上豈有這種毒婦!還不快帶我們過去!”

索綽羅家兩父子俱是大驚失色,瑞陽挽著父親,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善保算著也要叫他一聲舅舅,當初兩家合適,才會將妹妹許配給善保的父親,現在出了這種事,瑞陽很有幾分焦急。

索綽羅。英良咬牙怒斥小和子,“大姑太太早就神志不清,你們是怎麼伺候的,身邊兒的婆子丫頭們呢,都是吃白飯的麼?孫少爺要有萬一,我要你們陪葬!”

方保扶著一抽一抽的國忠,咬牙硬嚥下一口惡氣,四人急匆匆的去了索綽羅氏的院裡。

索綽羅氏正抓著母親的手,一臉的企求開脫,驚慌失措,“額娘,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我沒想,用這麼大力氣……額娘……我不知道……他會死……我沒想打死他……”

“額娘,是他,他可以躲開的……額娘……我不是故意的……這個孽子,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劈頭一記耳落抽在索綽羅氏的臉上,英良恨不能把眼珠子瞪出來,指著這不爭氣的女兒,嘴角直抽抽,“大姑太太已然糊塗了,送他去裡間,找幾個有力氣的婆子,好生看護,不准她邁出房門一步!”

“阿瑪,我不……”

“堵嘴!”英良猛得一拍桌案,幾個婆子已將索綽羅氏堵了嘴,連推帶拽的將人弄下去。

瑞陽那裡已經在細勸福保,“先把你哥放榻上去,大夫馬上就到了。”

福保倒是有眼色,鬆了手,只是仍守在一旁哭善保。

善保也堪稱奇人,他硬是在眾目睽睽下,裝出一副瀕死虛弱,昏迷不醒。

當然,他前世有著五年的影視劇中的死屍扮演的經歷,經驗堪稱豐富。後來,實在覺得娛樂圈沒前途,才轉行經商,倒是小有所成。

善保額角一片血紅,寸把長的血口子,也不是假的。

福保更是悲從中來,再哭老爹。

大夫先開了外傷的藥,給善保抹了,又重新纏了麻布帶,再開了湯藥。

善保倚在榻中引枕,強睜著無神的雙眼,虛弱道,“別弄髒了額孃的屋子,福保扶我回家吧。”

這兄弟二人都是少年身量,一個兩眼紅腫,一個面色慘白,如今說這話,叫人著實羞愧,方保怒問,“福保,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繼母怎麼就動起手來!這是什麼道理,幸而你們父親泉下庇佑,善保無事,若有個好歹,你在哪兒找你哥去!”

福保張口欲言,善保搖了搖頭,聲音極輕,“叔父,別問了,外公說了,額娘糊塗。”長睫垂羽,怯弱的小臉兒有說不出的可憐,再抬頭時已有幾分堅定,“外公,舅舅,我們兄弟就告辭了。雖說額娘病了,可為人子者,斷沒有嫌棄父母的道理。子女理當奉養父母,我家雖不富裕,可有叔父和大爺爺的看護,我在家照顧額娘也是不成問題的。額娘有病,焉能給舅舅添麻煩呢。我這就奉請額娘一併回家吧,也請外公、舅舅全我們兄弟的一片孝敬之心。”

索綽羅。英良沉默了許久,規矩使然,瑞陽也不能越過父親做決定。

英良是在發愁。

當然,依他如今的地位,攆死善保就跟攆死只螞蟻一樣,再容易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