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三番四次的向人家亂拋媚眼……”
“朋友夫不可欺,我才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我順口道,忽然意識到這句話倚天原著裡似乎沒有,便急忙道,“剛剛那句話你當我沒說過!”
彭和尚愕然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你……這什麼怪人呢?”
這時,我眼中顯示的劇情是我要刺向彭和尚,似乎是丁敏君被激怒後的行為,但我如今沒頭沒腦地去刺是不是太古怪了?
思量之下,我便想說“你快繼續罵我”,忽然我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大概有些不妥,於是靈機一動,道,“你有本事繼續罵我!”
“你當我不敢?你就是要勾引殷六俠……”彭和尚果然上當,又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我便正好承接劇情,一個箭步縱到彭和尚身前,挺劍便往他嘴中刺去。
我一劍將要刺到時,樹林中突然竄出一人,他大喝一聲,擋在彭和尚身前,這人來得極快,我不及收招,長劍已然刺出,而那人正好比彭和尚矮了半個頭,這一劍正好透額而入。
就在這電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間,那人忽然朝我獰笑一聲,揮掌拍出,我眉頭一皺,身形微微一扭,讓其擊中了我的肩頭,砰然一聲,我不由被震得飛出數步,裝作虛弱地摔倒在地上,只是一柄長劍卻插在那人額頭,眼見他也是不活的了。
長鬚道人踉蹌地走近幾步,忽然驚呼起來:“白龜壽!”跟著雙膝一軟,坐倒在地。
原來替彭和尚擋了這一劍的,正是天鷹教玄武壇壇主白龜壽。他身受重傷之後,得知彭和尚為了掩護自己,受到四派好手圍攻,於是趕來替彭和尚代受了這一劍。
他原本掌力雄渾,只是臨死這一掌速度不快,我明明可以避過,但卻顧慮到劇情,只是讓原本要斷掉數根肋骨的傷勢變為了肩頭破了些皮肉罷了,看是血流得嚇人,實則修養個十來天便好了。
紀曉芙驚魂稍定,撕下衣襟包紮好了臂上傷口,伸手解開了彭和尚腰脅間被封的穴道。彭和尚卻猛地拜了下來,紀曉芙閃在一旁,不受他這一拜。
彭和尚拾起長鬚道人遺在地下的長劍,走上前幾步,劍尖冷冷地指著我,道:“這丁敏君胡言亂語,毀謗姑娘,不能再留活口。”
說著,他便挺劍便向我咽喉刺下。我倒沒有慌,因為我知道紀曉芙會揮劍格開,連她之後要說的臺詞我都看好了,就等著將這場走完,我好回家洗洗睡了……
“丁師姐……不是那樣的人。”出乎我意料的是,紀曉芙忽然一下子跪倒在我身旁,聲音有些顫抖,她低著頭,彷彿要哭出來了,“師姐,你告訴我……怎麼了?”
“我本就是這樣的人……”我冷淡地別開眼,捂著肩膀的傷口,“你若是不殺了我,之後肯定要對姑娘……對你大大不利的。”說完我愣了愣,發現剛剛看跳行了,讀到彭和尚的臺詞去了……
“師姐既然不願說,小妹也不問。”紀曉芙忽然抬起頭,對我破涕為笑,然後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柔聲道,“師姐,你還記得你送我的那罐天青葉嗎?”
我一怔,一時猶豫著該不該說話——臺詞這種東西一時說錯後果可是很危險的,紀曉芙看著我的表情卻噗地笑出來,眨著明亮的眼睛,追憶著道,“你說要等到七老八十再泡來回味,沒想到一過梅雨季節,便全黴了……”
我愣了愣,恍然間似乎看到了那時我站在門外,她在屋內,都靠背靜靜地靠在門上,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剪影投在雕花的門上。
那似乎是我做的第一件超出劇情的事情。這也是今天紀曉芙說的唯一一句超出劇情的話。
這是本不該存在的話,是本不該存在的羈絆。
紀曉芙頓了頓,忽然道,“師姐,我不怪你。”
她對我輕輕笑了笑,那笑容,輕得如同落下的,潔白的羽毛。
紀曉芙站起身來,對彭和尚說道,“彭大師,你別傷我師姐。”彭和尚看了沉默不語的我一眼,一瞬間神色有些疑惑,只好道:“紀女俠所命,焉敢不遵?”
紀曉芙離開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和楊曉訴說此事,又會帶來什麼超出劇情之外的風波,而我只能按照劇本,一點點走下去。
彭和尚在她離開後,卻一劍一個將今日參加此事的好手盡數刺死。
然後,他走到我跟前,在我的肩頭狠狠劃了一劍,我明明有力氣,劇情裡這一段似乎也無關緊要,但我卻沒有躲避,硬生生受了這一劍。
“紀女俠說不傷你,但我彭和尚偏氣不過。”他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