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因為沒有小廝伺候,晚上易清還需要自己去水房端水。紅腫的手掌一碰到水桶邊緣,男人疼得齜著牙,又立刻把手伸回來了。
“這位學生,是被先生罰了嗎?”水房的雜役笑呵呵幫他倒滿一桶水,端起他的水桶:“讓小的幫您端回去吧。”
“謝過兄臺。”感激的朝那人點點頭,易清心想,這水房的雜役倒是個不錯的人,以前來打水,他也沒注意過,現在看一看,倒還是很熱心。
既然別人好意對自己,自己總不能害了人家,攔下起身欲走的雜役,易清衝他性格禮:“只是最近我遇到些小麻煩,尚不可獨善其身,自然不敢再拖累兄臺,這水,還是我自己端吧。”說完,易清伸手就想把水給接過來。
“唉,沒事。”那雜役笑了笑,皺起一臉的褶子和滿口層次不齊的黃牙,十足是個醜陋的老實人:“小的不過是個雜役,誰稀罕為難小的啊。”
聽對方這麼說,易清覺得也有道理,萬一半路上真遇到姓盧的那一幫人找茬,那他就說自己強迫雜役給自己端水的就完了。
反正自己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支使一個雜役也不是不行。
“這位兄臺在國子監多久了?”水房離自己的房間還有點距離,未免氣氛太過尷尬,易清沒話找話道。
“今年剛來。”雜役連忙回答:“剛從鄉下來,大字不識一個,託人在國子監找了個燒水的活,想著天天跟讀書人在一起,自己是不是也能長長見識。”
“若是兄臺想讀書,大可以休沐的時候來找我,我倒是可以教你點。”易清毫不在意對方粗鄙醜陋的長相。在他眼裡,這個雖然很醜,但願意向陌生人釋放善意的雜役,實則比那一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公子哥,要好到不知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