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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驗屍

衝著屍體行了個合十禮,了塵就動手了。

驗屍之前,沐澤深已經和了塵簡單溝通了一番。因此次案件,死者是頭被受到重創而死,且仵作在現在的初檢以及複檢中,均為在死者身上查探到傷痕的緣故,了塵主要負責檢查頭部。

慕思歸用蘸了熱酒和熱醋的帕子給錢方擦身子,眼風偷瞄了塵,心下覺得這位大師給人剃度的功夫倒是了得。

“你不會脫衣服?”慕思歸這邊讚歎了塵剃度功夫好,那邊卻因為手上功夫太慢,而受了沐澤深一通說。

“不是……”慕思歸趕忙搖搖頭,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早知道沐澤深要讓她扒一個男人的衣服,她就不應該進來。

“會就快點,屍體又要涼了!”沐澤深瞧著她磨磨蹭蹭的樣,乾脆直接上手。

錢方的身體本是冰涼的,他們費了好些功夫才將屍體給弄溫熱,有了沐澤深,錢正的衣服很快被扒個乾淨。趁著了塵還在剃他前半邊腦袋,用熱酒熱醋擦拭錢正的身子,等大師叫她翻身後,又擦了另外一邊。

與仵作的報告一致,錢方身上乾乾淨淨,沒有受傷,致死的,應就是後腦勺的傷口。

慕思歸紅著臉為被自己扒拉了個乾淨的錢方穿好衣服,她忍不住在心中懊惱,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她真就不用嫁人了。

後腦勺的傷口處,已由之前驗屍的仵作剃去了頭髮,沐澤深的手指繞著後腦勺轉了一圈,了塵會意,將其他地方也剃了個乾淨。

“還真是隻有這一塊有傷口。”慕思歸幫了塵捧起錢方的腦袋,他的身體被拉扯成一條詭異的弧線,慕玉白害怕自己再朝後使點裡,錢方的脊椎骨,可能就要嘎巴被自己掰斷了。

“大牛,你也進來。”沐澤深沒有理會自己手下的好奇,只是對一直在帳幔外伺候的張大牛喊了一聲,同樣用帕子掩面的張大牛應聲走了進來。

“你們兩個看看,這傷口,是不是酒罈子砸出來的。”沐澤深指了指經過處理,卻依舊很滲人的傷口,向兩個手下發問。

“腦漿子都快流出來了……哪裡看得清楚。”張大牛似乎有些恐懼屍體,驗屍之前,如不是他一再推搡,慕思歸這個今日剛來報道的新丁,也不至於直接就被抓進來驗屍。

“你看呢?”沐澤深並未深究,又把目光投向慕思歸。

“看著……”慕思歸仔細瞅了瞅那傷口,歪腦袋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答道:“這個傷口顯得平整又有稜角,酒罈子……砸不出這麼平整的傷口吧……”

沐澤深沒看她,目光依舊圍著那發著青黑的傷口,道:“繼續。”

“會不會真正的兇器,是我們在酒樓裡發現的那個燭臺?”慕思歸給自己壯了壯膽,繼續道:“上面的血腥味,已經重到能把這個天的螞蟻從地底下引出來,很有可能那個才是真正的兇器!”

“還真有這個可能,那一酒罈子下去能有多厲害?怎麼也不能把人直接砸死啊,這傷口,明顯是被東西使勁砸出來的。”張大牛雖然沒怎麼仔細看,卻也抓住了關鍵之處。

慕思歸連忙附和:“而且小二說,他去的時候,錢方的腦袋是泡在血裡的,會不會錢方的死因並不是腦後重擊,而是失血過多?”

張大牛忙不迭的點頭:“可不是。”

沐澤深一雙星目掃過自己兩個手下,目光像是看智障要一樣:“還有嗎?”

“所以劉正可能真的不是兇手!”慕思歸做了最後的總結,一臉期待的等著領導的評價。

“來之前,你有認真查閱結案卷宗嗎?”沒有對慕思歸的總結做點評,沐澤深反問,得到對方一個搖頭的否定答案。

沐澤深眉目間帶著一絲促狹:“那怎知當時的情況不是劉正先用燭臺砸破錢方後腦,隨後將人推到在地,又補了一酒罈子?”

他這麼一問,讓慕思歸一時間啞口無言。

“這個我知道!”張大牛瞅見自己這位新弟兄在老大的連環追問下被逼紅了臉,趕忙上前替她解圍:“結案卷宗中提到,發現命案發生後,掌櫃立刻遣小二去了京兆府,又封了那間廂房,京兆府尹到時發現是人命官司,一面讓人記錄初情地狀況,一面派人找了大理寺。京兆府對現場的記錄裡有一條,兩人躺在地上,桌上杯盤狼藉,燭臺卻安穩的立在那裡,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劉正當時已撲倒在錢方身上,若是用了燭臺,定不會在打完人之後,再將東西穩妥的放回去。”

沐澤深終於肯點一點頭,目光一轉看著慕思歸:“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