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顫抖抖,雙目卻盯著青衣人手上的小瓶子一動不動。
他說這是五石散……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莫不成是連上蒼都助她?
“姑娘,您沒事罷?”瑤瑤以為她嚇瘋了,連忙丟了木棍,上前安慰她,“沒事了姑娘,沒事了,咱們不說,沒人知曉的,那人連你的紗帽都未掀起來。”
宋之畫聽不見瑤瑤的任何話,她猛地俯下身,拽了青衣人手中的小瓷瓶,一目掃過這人另手握的東西,極為快速的同樣抓了過來,把兩樣東西統統塞進袖中,理都未理瑤瑤,快步就往季府走。
“姑娘……”瑤瑤連忙追上去。
兩人一走,地上的青衣人站起來,拍拍衣襬上沾到的泥,同什麼都未發生過一樣,出了巷子。
季府的表姑娘倒是膽子極大,一個小娘子,不僅拿了秘藥,連手上的春宮圖都一併拿了。
……
被未來岳母認定“只看重外表”的七皇子此刻正坐在戶部的正廳中。
戶部尚書此刻與他在商討幾日後“杏花宴”的銀子用度。
杏花宴是大昭殿試放榜後、皇帝親賜的中榜進士大宴。
本來這事兒也歸不到玉珩管,只是皇帝曾親口,七皇子過兩月封王賜府後,到戶部歷練。
之前皇帝閱卷都找了七皇子,如今離七皇子封王只剩一個月時間,鄭逸菲還不得以親自教導的名義把這些賬目的事兒直接讓七皇子過目了?
託了上輩子整治漠北作功的福,玉珩對這樣的銀子呼叫,各個登記在冊的公務細節看得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後來皇后薨逝,他手中銀錢緊缺,連賬本中被地方官吏能貪汙而去的地方都查得那叫一個明明白白。
如今一看簡單到只有一日支出的杏花宴賬目,他立即瞄出了其中的一些“慣例”。
第一九八章 陷害太子
這些“慣例”說來說去就是給一些官員的回扣銀子,久而久之,官吏與商戶之間都形成一種不成文規定一樣。
朝中官員因公肥私當今皇帝也是有所知曉,只要額度不大,亦只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七殿下若有哪兒不清楚的,皆可問下官。”鄭逸菲見玉珩看得入神,探過頭去一笑。
他上次就是坐在這兒跟禮部的季正德一起清算了七皇子府邸修繕的費用,那時候還在奇怪為何身為禮部季正德這般費心費力的為七皇子籌謀銀子。
卻原來當日自己在御書房聽到的那“景王做了那樣的媒”就是做了季正德家的媒!
鄭逸菲看著眼前面貌英俊、身份高貴的七皇子,滿心滿眼都是惋惜。
景王啊景王,咱家也有如花似玉的女兒啊,為何您不行行好,給我家小女做個媒?
就算大女兒看不上,二女兒、三女兒不是排隊等著您給做個媒嘛!
玉七不知鄭逸菲心中滔滔如洪水般的齷蹉心思,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冊,笑了笑:“鄭大人,我瞧著此次的杏花宴似乎比上屆的浩大許多?”
鄭逸菲聞言微微震驚,這七皇子倒是真的不簡單,不僅年紀輕輕就看明瞭公文上的一切,竟然光從費用上就看出這次的杏花宴比上屆浩大。
“是的,七殿下真是慧眼,因這次的殿試延後了幾日,趕上了皇后娘娘的壽辰,皇上便說要全朝同樂,這屆杏花宴浩大正是含了皇后娘娘的壽辰宴之故。”鄭尚書一一解釋,“此次杏花宴不僅是中榜進士,朝中重臣與誥命夫人都會前來。”
到時要讓自己的夫人把大女兒、二女兒、三……都帶過去,在景王面前晃一晃,讓他做個媒就好了!
玉珩見戶部尚書看自己眼中都閃著金光,莫名其妙的應付了兩句,略略商討了杏花宴的具體方面,便起身告辭。
出了戶部,正欲回宮,途上又十分巧合的遇到了大理寺正卿,陳育德。
陳大人見到七皇子如同見到墮崖者看見藤蔓、溺水者看見浮木一樣,揮灑著馬鞭,一路“七殿下,七殿下……”的迎上去,與他同騎在官道上。
玉珩轉首瞧陳育德身後。
大理寺浩浩蕩蕩的人馬幾乎全數出動,倒也跟狀元遊街有點像。
“陳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陳育德連忙回道:“下官正要去太子殿下的東宮。”
玉珩微微驚訝:“陳大人去東宮是……”
這樣的聲勢浩大,太子犯了什麼事?
莫不成試題的洩漏,大理寺有了實質的證據,證明是太子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