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期待之餘卻又浮上一絲陰影。我討厭看到她,一點也不覺得那個“阿初”和我有什麼共同點。就好像在旁觀別的演員來演繹自己的人生,感覺真不對勁啊。
但不管怎樣,光學迷彩的隱蔽性有所提升了。關於夢的情報還太少,糾結於無法求解的問題不是我的風格。
我暫時放下疑慮,一路上非常順利地扮演著隱形保鏢的角色,靈體也好混混也好,膽敢接近黑崎的雜碎們統統趕走。
上學途中,黑崎停下腳步仰望天空,潔白的雲絮沐浴在初春的陽光下,閃閃生輝。他的表情越來越放鬆,是在想今早沒遇見麻煩吧。
我憐憫地搖了搖頭。接下來的那波穿著和他相同校服的學生,我不打算幫他解決了,因為我實在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在一進學校就和人結上樑子的?
“喲小學弟,我們來給你染頭髮來了——”
幾個腦袋五顏六色的人用非常熟練的捲舌恐嚇語調,邊不懷好意的訕笑,邊將黑崎團團圍住。
“嘖……每天每天的……真是煩死了!”
用行動代替招呼,黑崎使出一記漂亮的上段後迴旋踢,腳尖掃至一人鼻尖一厘米處停了下來。哦哦,非常漂亮的寸止!
那人倒退幾步,表情慌張地回頭四顧,看到同伴後恢復鎮定,換上副自我感覺良好的腔調。“橘子頭,昨天讓你小子逃掉了,今天——”被黑崎粗暴地打斷。
“誰逃了啊,白痴!昨天是誰被我揍到哭著求我聯絡醫院的?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給我家的醫院創收呢。”真……真毒舌。
“胡,胡說!”對方氣勢洶洶的怒吼,“總之,今天站在這裡的都是高手,你,你休想——”
雙方先於拳腳的唇槍舌劍,漸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出來。雖然昨天已瞭解到黑崎容易被找碴,但眼下,我對黑崎一護這名少年的處境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更正昨天的誤判——雖說人們喜歡用外貌妄斷他人,但黑崎的麻煩不全是由外表引起的……該說是自作自受嗎?
不止髮色糟糕,而且態度惡劣,他那種即使對手再多一倍他照樣不打算放在眼裡的不屑,根本就是在挑釁嘛,再加上時不時跑出來的意外的毒舌……他是不是很愁沒架打?
更加嚴重的是,他還有著一雙眼珠與眼白完全不成比例的三角眼——因為眼球大的緣故,發青的眼白部分反射出刺眼的強烈光芒;小小的黑眼珠,就像是要斬殺眼前的物件般銳利地轉動——那種似乎在四目相接的瞬間,就能夠讓對手立刻落荒而逃的眼神,正凶悍地瞪著對手。
總而言之,黑崎看上去就是個刺兒頭,如果有這樣的新兵,我也會特別留意的。所以當他第一次走進空座一高時,立刻招惹了一群學長的注意,被帶到老師管不到的地方後,學長命令他加入集團,但對黑崎來說,他只聽到學長要他“認輸吧”——當然意思其實也相距不遠。
於是,黑崎就用拳頭代替回答——非常漂亮的把四名學長打到動彈不得。這場激烈的打鬥並沒有傳到校方的耳裡,大概是因為學長們顧及面子,表面上勉強裝作沒事吧。只是畢竟覺得丟臉,所以私底下,學長們給黑崎找的麻煩一天也沒間斷過。
“……你這個小雞頭,我再和你說一遍,我的髮色是天生的!”被黑崎點到名的學長一通四顧,意識到他指的正是自己後,燃燒起來了。
要打了嗎?我眼睛亮了亮,很快的,又黯下來。喂喂黑崎君,對方怕輸所以不敢動手,問題是你有必要這麼君子嗎?再廢話下去,你連第二節課也趕不上了!
替他岌岌可危的出勤率著想,我揚起手。蒼藍色的風刃繞過黑崎——被擊中的不良學生們身體被高高拋起,然後從兩層樓高的地方跌落水泥地面——經過精準計算的高度,僅讓他們喪失行動力,而不會傷及臟器。
看著四散的、呻吟著的學長們,黑崎的臉色緊張起來,他四下裡看了看,然後鎖定了目標——
“轉學生!你在那裡對吧!給我出來!”
我驚訝地對上他的視線——怎麼可能?他盯著的地方在他看來理應是一片虛無,這究竟是……
黑崎大步朝正確的方向走來。他衝著我的臉直直伸出右臂,五指張開的手掌擺出像是要從虛空中捉出什麼東西的架勢。我偏頭躲過的同時,低聲說:“拿好你的書包,跟我來。”
走進一個隱蔽的巷口後,黑崎撓了撓臉:“喂,這裡可以現身了吧?對著空氣說話總覺得怪怪的。”
“抱歉,差點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