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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著秋螢一起去了大房那邊的葬禮上。

大房門口不遠處的空地上,請了一臺戲,正在哀哀切切地唱著一些哭靈的段子。何少一、何少揚、柳長青都穿著月白色的袍子,站在戲臺子邊上的人群裡,卻是臉朝著院子的方向。

宛知拉著秋螢進了裡屋女眷們的地方,去了徐氏身側。

徐氏見了秋螢,瞪宛知一眼小聲斥責道:“她既然病著,你就別帶她到這邊來了。給她再嚇著就完了!”

秋螢連忙拽拽徐氏的衣襬道:“娘,你別怪大姐,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沒事了。”說完,四顧一下院子,又問道,“娘,我大伯他,他真的死了麼?”

徐氏點點頭,控制不住地掉下淚來,嘆息道:“明年就五十了,還說要好好做個壽,沒成想,說去就去了。”

徐氏拉過秋螢來,貼了貼額頭,摸了摸身上,確定她真好了不燒了之後,指指堂屋的靈床道:“秋螢,你怕不怕?你要不怕,再去瞅你大伯一眼送送他,也不枉他疼你一場。晌午頭的時候,就要入殮了,封了棺,此生此世,再也見不著了。”

秋螢點頭,徐氏拉著她來到靈床前,將白布單揭開。張豐年穿著壽衣,戴著員外帽,臉色蠟黃,身子早就僵了。

秋螢只看了兩眼,就湧出淚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由著心思“大伯別死,大伯別死”地哭喊起來,引得裡屋外屋又是哭聲一片。

張豐年下晌後入了土,墳頭上一隻白幡隨風輕輕地飄著,墳前還擺了兩隻青柿子。

幾日後,張豐年剛燒完了頭七,里正來了張家二房這裡,同來的還有張家本家的幾位年長的叔伯,後頭跟著李氏和張錦年。里正寒暄幾句,說明了來意,原來是受了李氏之託,是來商量分家的事宜的。

姐妹仨擠在裡屋裡,也聽不太清楚外頭大人們如何商議的,只能聽到無論李氏說了什麼,張瑞年都應道:“好。行。可以。”

很長時間後,簽完了契約,送走了里正和前來見證的本家叔伯。徐氏忽然嚶嚶地啜泣了起來,張錦年的聲音響了起來,勸慰道:“二嫂,你彆著急。我分到的地你們先種著,反正我也暫時用不著。”

不等徐氏說什麼,張瑞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果斷拒絕道:“不行。你還沒成家呢!地好好地租種出去,你要沒時間春種秋收,你就僱人我幫著你看著點兒。大哥一走,大嫂那邊孤兒寡母的,管不了你了。我這頭只剩下五畝地,恐是自顧不暇,餘不了什麼了。將來你成家娶妻過日子,都要靠著分得的田產。”

張錦年道:“二哥,你別意氣用事。你已經讓著大嫂將良田都讓了出去,那邊良田幾進二十畝,就連我也分了十餘畝,你一家子五口人才五畝田,要是風調雨順豐收年還能勉強餬口,要是趕上災年,你讓一家子跟著你餓肚皮不成?”

張瑞年嘴硬道:“我還能把一家人餓死不成?不用你管,你安心管好自己就成了!再說了,我不是還分得了落仙嶺二十畝山林麼!”

張錦年氣道:“那片林子又不出產什麼名貴木頭!淨是些疙疙瘩瘩的硬木,做個木頭板凳都不湊手,你就是砍倒了木頭去賣都賣不上價兒!這些年頂多就是秋後去捯些樹葉子回來燒燒火。那兒的土地也太貧瘠,難不成你還想開荒種田不成?”

張瑞年也直著脖子嚷嚷道:“說了不讓你管,你哪兒來那麼多話?我想賣木頭就去賣木頭,想開荒就開荒!”

張錦年氣呼呼地道:“不管就不管!我不管你我得管我侄子侄女!”說完衝裡屋喊道,“宛知、宛如、秋螢!啥時候跟著你這倔爹吃不上飯了,就趕緊帶著小梨渦到縣城裡找三叔去!三叔管你們!”

說完氣呼呼地拉開屋門,走了。到了院子裡,似乎是碰上了什麼人,寒暄了兩句,才又出了門。

宛如往窗子門前一湊,看了看道:“柳公帶著長青來了。”

秋螢立刻下了床,趿拉著鞋子拉開了屋門,恰恰柳公和長青進了堂屋。她招呼道:“柳爺爺,長青哥!”

柳長青道:“回屋裡去,穿暖和了再出來。”

宛知撩開門簾將她拽了回去,裹巴嚴實了,才又放了出來。

外頭天冷,宛知不願意到下屋裡重新煮茶,就將剛才給自己姐仨泡的茶端了出去。

柳公聽張瑞年和徐氏說完了分家的事情,便道:“長青做飯的時候,看到里正帶著好些人進了這邊院子,跟我一說,我猜著就是這麼個事兒。”

徐氏道:“雖說大嫂那邊該多體恤,只是這家分得也太偏了點兒。我不求佔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