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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次出現重大分歧,許少卿為此也沒少勸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大學上完,不要荒廢學業,將來後悔。可是秦簫反而振振有詞,說即便我現在去服兵役,學校也會把學籍保留,兩年兵役很快結束,再回來繼續學業不遲,但是服兵役年齡是有嚴格限制的,等大學畢業,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而且秦簫還認為,像中國的醫學水平,固然國內很多公立大學或者醫院水平不錯,但是軍隊的幾個軍醫大也是很多醫學生嚮往的深造搖籃。

其實兩人都知道誰也說服不了誰,分別當晚他們一起吃了個飯,那晚說了很多話,也喝了很多酒。兩人一起談起小時候的事情,想起從小秦簫父母雙亡,經常寄宿在許少卿家,許爸爸許媽媽就像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秦簫,想起許爸爸許媽媽把好吃的留給他們二人,卻還騙他們吃過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時候,中國正從貧窮的泥淖中往外走,生活的艱辛依然壓在每個家庭的頭上,尤其是普通農村的家庭。秦簫在少卿家人的關心下找到了家的歸屬感,可是爺爺一天天變老,許爸爸許媽媽也一天天變老,他們兩人現在確還沒真正的成人,不免感傷。秦簫也說起自己父母死因總是不得而知,十分壓抑,爺爺也閃爍其詞,這更加重了他的疑心。在回宿舍的路上,誰也沒多說一句,秦簫跟許少卿兩人就是許媽媽許爸爸的兩個孩子,他們在人生的這個節點上,終於要分道揚鑣了,無關乎友誼,無關乎利益,就是因為逐漸懵懂的內心形成了不同的人生觀而已。

之後,許少卿便乘著校車開往了自己家鄉的醫院實習,秦簫體檢透過後,則坐著軍隊的卡車走向了另外一條人生的道路。

先不管秦簫將來如何,這裡單講許少卿。

已是夏末,許少卿和同學便卸下行李,住進了醫院的實習生宿舍。實習醫院是縣城的三級醫院,依山而建,風景秀麗,遠遠望去,紅十字標誌明顯,加上建築風格採取歐式,就像伏在半山之間綠蔭從中的一座教堂,十分具有中世紀風味。

實習的生活忙碌而且充實,這個階段,對醫學生來說,要忙著準備考研,還要跟著科室大夫完成每天的各項工作,從早晨的查房,寫病歷,到換藥,坐診,參加手術……每天許少卿實習回來骨頭架都要散了,但是內心卻感到無比的充實。而且同組實習的同學也逐漸熟悉過來,每天說笑打鬧,插科打諢,給枯燥的實習生活平添了不少樂趣。況且許少卿跟秦簫呆長了,嘴裡就算不油腔滑調也沾著腥,惹得實習老師都莊重不起來了。

實習生的實習是每個科室不停地轉,大的科室兩三個月,小的科室一兩週。實習生都是來自不同的學校或者不同的班,每個實習生轉科的順序都是不同的,所以每實習到一個科室,實習小組的組員就變了。

今天是許少卿到呼吸內科實習報道的第一天,每個科室有每個科室的習慣,所以他今天早早地來到科室,以免來晚了。

到了科室,值班護士還趴在桌子上打盹,估計值班醫生還在值班室裡睡覺呢。許少卿便輕聲輕腳地跑到醫生站去翻看病例,瞭解病房患者的基本資訊,準備接下來的工作。

這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也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找病例,許少卿一看便知她也是剛輪轉到呼吸內科的實習生,也不問她是幾班或者那個學校的,直接問:

“你叫什麼名字?”

“你又叫什麼名字?”對方反問道。

“哦,我姓葛(哥)。”許少卿用北方口音答道。

“葛(哥)?……”北方話葛與哥聲調相同,那小姑娘不知是詐,問道。

“唉,好妹妹,以後叫我哥就行了,你叫什麼?”許少卿接著問道。

“我姓古(姑)”那姑娘也操著北方口音故意說道。

“古(姑)是吧。”許少卿剛說完,已經意識到著了對方的道了。沒想到這小姑娘嘴巴還真是厲害,思維反應也快,這回他真想用手抽自己嘴巴一下,不過說什麼也晚了,得趕緊想辦法扭轉局勢。

“唉,好侄子,以後叫我姑就可以了。”那小姑娘也不甘示弱地反制道。

“好吧,我錯了,我們說真的名字好嗎?”許少卿故意誠懇地說。

“好吧,你先說,你叫什麼?”

許少卿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忙答道:

“我姓楊名過,姑姑,你叫什麼?”許少卿故意把姑姑叫得格外情深意切的。

只見那小姑娘頓了頓,想是明白了其中關節,微微一笑,說道:

“我姓穆,叫穆念慈。”說著轉頭走開了。

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