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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嘛,許少卿解釋道:

“就是渾混水摸個魚而已。”

果然不一會,秦簫就抓起一隻魚扔上岸來,兩人從小冬天就這麼抓魚,因為冬天水淺而且混濁,魚視野小而且反應也慢了許多,渾水摸魚就是這個意思。洛川見好玩也要試試,可下水後不得要領,一條也抓不到,孟凡怕冷,死活不下水只在岸上撿魚。一盞茶功夫兩人已經抓了七八條,秦簫看差不多了,就跟許少卿洛川一同上岸穿上靴子繼續上山。

山上是河東村的果園,很多果農為了便於看守,在自己園外設上了柵欄。柵欄的縫隙成了野兔光顧的路卡,整個果園雪地上,到處是野兔來回的腳印。秦簫一處一處地檢視,終於在自己設的一個鋼絲套上發現一隻套在上面已經凍死的兔子。秦簫說道:“以為白設了這麼多圈套呢,終於逮到一隻!各位你們賞雪賞得怎麼樣?咱們該回家了。”

北國的雪野,冰封的河水,像是凝滯的時空,走在上面,唯有撥出的蒸汽和踏雪的聲音能從這種蒼茫中刺開一點芒尖。

回到秦家大院,大家忙的不亦樂乎,韓老師帶領倆女生掐餡兒、和麵、包水餃;秦簫寫了幾副對聯送給今天要回城的夥伴,洛川孟凡也給他們幫忙打下手,研磨順紙;至於許少卿,早回家自己忙活去了。

下午秦簫也去幫忙壓皮包水餃,第一鍋水餃剛出湯,他便帶上碗筷上墳去了。

這幾天,秦簫只有此刻能獨處一會兒,許多事情翻湧入心頭,坐在父母與奶奶墳前他回想到了許多小時候模糊的記憶。秦簫也一直不知道父母因何而死,但從爺爺的眼神以及鄰居的閒談中他感到,他父母的死很蹊蹺,而且爺爺去濟南見故人這件事就很不正常。

想了許久,毫無結果,秦簫也就不再糾結這些事了,畢竟應付高考最要緊。想罷,最後在墳前磕了幾個頭,收拾碗筷回家去了。

廿九之夜,大家圍坐在正廳飯桌旁,許少卿也從家裡趕來。秦簫專門準備了一桌的好菜,白天抓來的野兔現在早已煲成了鮮嫩的肉湯,秦簫正把去了鱗片的魚放在烤架上烤,而且這次佐料齊全,比他在南北寺中學宿舍晚上吃的魚味道更佳。畢竟集訓結束了,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大家在飯桌前玩起了角色扮演遊戲,來抓兇手,輸的要罰酒,洛川酒量最大,秦簫跟許少卿就一個勁地使套灌他酒,孟凡也拿出好久都沒摸的吉他來助興,蘇小曼唐妮一唱一和別有風致……一群從各處來的年輕人把一頓別有風味的年夜飯吃了整整兩個小時,在時而的歡笑聲中,在不斷的炮竹聲裡。

連同年後一共十幾天的集訓很快結束,高三的學生們也很快又回到了南北寺中學,繼續這僅有的半年衝刺,不斷的習題,反覆的模擬,直到最終高考結束的那一刻。三年的同學,在那一刻,來不及告別,突然收拾行李各自回家去了。或許在狂睡幾天後的早上醒來,也還覺得一切就像做夢一樣,甚至依舊對那間宿舍,那組桌椅,那個教室親切無比,但他們終究再也不屬於你了,甚至你再也不會知道他們會怎麼樣了。就像豐子愷在一篇叫《漸》的散文裡這樣寫道:

使人生圓滑進行的微妙的要素,莫如“漸”;造物主騙人的手段,也莫如“漸”。在不知不覺之中,天真爛漫的孩子“漸漸”變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俠的青年“漸漸”變成冷酷的成人;血氣旺盛的成人“漸漸”變成頑固的老頭子。因為其變更是漸進的,一年一年地、一月一月地、一日一日地、一時一時地、一分一分地、一秒一秒地漸進,猶如從斜度極緩的長遠的山坡上走下來,使人不察其遞降的痕跡,不見其各階段的境界,而似乎覺得常在同樣的地位,恆久不變,又無時不有生的意趣與價值,於是人生就被確實肯定,而圓滑進行了。假使人生的進行不象山陂而象風琴的鍵板,由do忽然移到re,即如昨夜的孩子今朝忽然變成青年;或者象旋律的“接離進行”地由do忽然跳到mi,即如朝為青年而夕暮忽成老人,人一定要驚訝、感慨、悲傷、或痛感人生的無常,而不樂為人了。

這也像他在《大賬簿》里弄丟的那個不倒翁——那些日子的確是一去不復返了!

第三章 實習生活

轉眼間大學三年已過,秦簫與徐許少卿成績都不錯,並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大學也都報考了北方同一所醫科大學,並且雙雙被錄取。

大學三年的文化課學習之後,醫學生要進入醫院實習,但秦簫與許少卿同時接到家鄉關於服兵役的通知。按照中國法律,在校期間的學生可以選擇免服兵役,但是不知道秦簫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去服兵役。兩人從小到大,這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