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陷進椅子裡面閉目休息了一會兒。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珠雲收拾一邊收拾茶盞,一邊看向滿臉疲憊的憶昔。
憶昔闔著雙目,也未開口,待珠雲不再糾纏才睜開了眼。
這後宮果真是綿裡藏刀的地兒,這才幾日,為了應付她們,自己已是身心俱疲,說著偽善的話語,著著精緻的妝容,又有何用?
所幸後幾日來的人少了,憶昔也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對她們一徑微笑服軟,倒是沒惹出什麼麻煩。
皇帝那邊也就上次送了些賞賜便不見動靜,於是那些想攀交情,想貶低自己的也就沒話說了,不過幾日,憶昔的小殿又恢復了清淨。
她想她該是感謝這位年輕帝王的,雖說無心的賞賜讓自己一連幾天都睡不安生,好在沒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可不想才安生了沒幾日,憶昔就又見著了不想見的人。
憶昔瞧著坐在對面的男子,明明已是花白頭髮,可那雙睿智的眼睛卻看不出任何蒼老的痕跡。
“聽說,前幾日你見著皇上了,皇上還頒了些賞賜?”方相撫摸著杯盞,頭也不抬的問。
憶昔應聲稱是,不知為何她總是害怕這個經歷過三朝風雲的老人,或許正是因為經歷過那些風雲詭譎的歷史,才使他帶著某種沉澱下來的威嚴。
“你可還記得入宮前,我跟你說過的話?”
“憶昔記得。”
方相當即擲了杯盞,熱水濺了憶昔一身,她忙低著頭跪下不言不語。
“既然記得,那你就該知道怎麼做!”
憶昔垂著頭,手緊緊地抓著裙邊,上好的翠鍛鑲邊繡裙硬生生地被她揪出一圈一圈的褶皺,她啞著聲回答:“憶昔明白。”
方相已經走了許久,憶昔仍跪在微熱的地面上,她素白的手指也不知什麼時候碰著了杯盞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