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面的人也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他登時一噎,所以說什麼叫對牛彈琴,他可是領教到了。不過俗話也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好吧!他忍!
吃完之後,吩咐小二訂了間房,也不再管繼續在桌上吃飯的人,徑自走進了房間。後來夜間起夜,正好與開門而出的他遇個正著,才知道白衣人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各種無法言表的心情在他的心中湧現。
第二日,偷偷換了裝,牽了馬徑自離去,也不著急趕路,沿著路邊到處看看,風景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知不覺間身側就出現了一匹白馬,白馬背上坐在的正是一身白袍的某人,這人和白馬倒是相得益彰。果然物似主人,這點是深切體會到了。
“恩公這是要上哪兒?”嚴承逸率先開口,聲音含笑。
他竟然一點也不驚奇自己的裝扮,還這般熟稔的打招呼。果然,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了。青喬心下恨恨,決定不去理身側的他,只當沒聽見,繼續看周遭的景色。
身側的他也不惱,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話,儘管她不回答,也不會冷場,嚴承逸坐下的馬兒三不五時地打起響鼻,倒像是回應主人一般。
青喬受不了了,人如此也就罷了,馬竟然也是這樣,她究竟碰到的是什麼人,什麼馬?想及此,她再也不搭理身側的他,策馬揚鞭,迅速的找了間客棧,將馬拴好孤身一人四處轉轉。
果然,不想見到的人總會在你身側出現,這是至理名言。
不一會兒,青喬就發現後面出現了一條尾巴,她本就不是那般隱忍的人,既然不喜就直說,憋了一路,若是再不發洩,估計她會瘋了。
她轉過身,怒瞪著身後的男子,“你總是跟著我做什麼?”
夕陽下,身著碧色羅裙的她周身都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嚴承逸眯著眼四下張望一下,四周都沒有人,遂開口道:“你在跟我說話麼?”
“你……”,青喬望著厚顏無恥的他,心中盛怒難消,叉著腰怒視他。
嚴承逸也是匆匆地趕來,身上還揹著一柄長劍,見她惱了,心中竟想再戲弄她一番,“我就是喜歡……”,遂慢慢地靠近她,眼見她白皙的肌膚上漸漸地浮上一層粉色,他眼中的戲謔更加厲害,“喜歡走這條路啊!”隨即哈哈大笑。
他不會承認看到她粉色兩頰的時候,心中有一股子悸動,差點把就是喜歡跟著你這幾個字脫口而出,只得找個最蹩腳的謊言,說最喜歡走這條路。
青喬咬著下唇,氣得直想跺腳。背過身,氣沖沖地往前走,孔夫子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一定是錯的,是因為孔夫子是男的,若是他是女人,定是會說,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而且不幸的是,自己還碰到了二者兼有之的嚴承逸。
嚴承逸默默凝視著飛身離去的她,眼中笑意更甚,果然是有趣的小姑娘,經不得逗。不過自己纏了她這麼多時日,她到如今才發作,是該說他調笑的水平弱了,還是該說小姑娘忍耐力不錯。
輕撣了撣身側的灰塵,不管是何種原因,路途如此無聊,總要找點樂子,他想他是找到了。
青喬揪著自己款寬地袖子,死死得扯著。她那日是發了什麼瘋,見在路途中有人打劫,而且被劫之人一身文弱書生的打扮,眼中含著擔憂。於是她一股熱血冒上心頭,見義勇為,救下了這麼個煩人的存在。
她敢打賭,那日即使她不救他,他的身手肯定能全身而退,而且會把強盜們打得落花流水。
文弱書生的樣子?絕對是自己眼花,文弱書生會背劍麼?高人都是貌不驚人的。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當時自己沒看見那柄劍的。擔憂的眼神?估計是擔憂那些強盜經不經打,會不會一下子就斷氣了。
於是自己的第一次見義勇為就撿到了一個禍害。
想及此,她抬頭望天,暗自嘆息道,強盜啊強盜,快點感謝我罷,若不是碰上我這個功夫不好的人,說不定就沒命回家了。
青喬繼續望著天,她決定了,以後絕對不多管閒事,否則添上幾條尾巴可不好。瞧瞧身後的尾巴,那尾巴愜意的很,要多逍遙就有多逍遙。
好吧,即使有尾巴也要是能聽自己話的尾巴,絕對不能像現在這條一樣。
兩日的行程很快就過去了,晚間在客棧休息,日頭剛升便去趕路,小二哥果然計算精準,第三日正午時分,二人就到了京都的城門口。
過了城門便到了京都腹地,眼前的景色有著陌生和新奇,四處有小販在吆喝。青喬多年不在京都,乍然見到,竟有種想流淚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