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半是誇讚半是質問。若是別人聽見,恐怕不知該是高興還是忐忑,但這句話是說赫千辰的,檀伊公子既不會為此高興,更不會為此忐忑,他只是取過面前的酒杯,彷彿下定了決心,斟了酒,放到唇邊,“在下赫千辰,是我要取冰河蓮子。”
傾辰落九霄 卷四 第一百七十九章 意外
他的話說完,酒卻還未入口,這個杯子就在他的手裡,被赫九霄接過去。不想看到他勉強自己,赫九霄飲去杯中酒,冷聲對無憂夫人說道:“還有我,赫九霄。”
赫千辰想要改變自己的習慣,試著喝下這杯酒,但常年養成的潔癖豈是那麼容易改的了的,就唇許久還是沒飲,被赫九霄接過去,他微擰的眉略松。
聽他們自我介紹,就算不識他們兩人,不少人也被這兩句話所驚,無人敢這麼對無憂夫人說話,這兩人究竟是誰?竟有如此氣魄!
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一個悠然沉穩,一個冰冷無情,長的都如此出色,從中原而來,究竟是何許人物?無數疑問浮上,卻無人能夠解答。
兩人的說話,他們的動作,無憂夫人水清瀾都看在眼裡,輕笑幾聲,她疑惑的問,“赫千辰、赫九霄,你們莫非是兄弟?兄弟之間如此親近,真是少見。”
他們究竟是不是兄弟?這個問題而今實在太難回答,赫千辰不語,索性不答,在這眾人矚目,靜的落針可聞的酒肆裡,緩緩站起,淡笑說道:“我們是何關係與夫人無關,眼下所求的是夫人的冰河蓮子,為的是救人性命,聽聞在夫人手中,不知如何才能求得幾粒?”
冰河蓮子的珍貴許多人還不知道,也很少聽聞,紅菱畢竟是天鷺的族長之女,手下也有人打聽各方局勢和訊息,只要存在世上就會有人知曉,這個訊息不算太過隱秘,水清瀾也沒特別想要保密,她本就驕傲自負。
“想要青黛樓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不知公子是否做好準備?”水清瀾拂了拂鬢邊的發,沒有一口回絕,反而露出些許興味。
赫千辰直言索取,為的是救人,就是想看這個無憂夫人會如何回答,若是不留一絲餘地,斷然拒絕,被人看來未免太過無情,若不想給人這麼想,她只有答應,然後再為難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她果然打算這麼做。
“夫人有何條件,但說無妨。”冬日的最後一點寒風吹盡,外面灑下幾點陽光,落在說話之人的青衣上,青衣拂動之間,流露出不可忽視的威儀,讓人屏息。
平日難得一見的無憂夫人就出現在這露州城中,這已令人驚異,從中原來的這兩個人問她要冰河蓮子,無憂夫人真會答應?在座也有江湖人,不少人暗自旁觀,想知此事如何了結。
“其實也沒什麼條件。”水清瀾柔聲說著,注視黑衣女子腳下的陸蕭,“你們可見到他了?他負了我身邊這丫頭。”她一指身側的少女,繼續說道:“他想進青黛樓找她,但只到了門口便被人嚇怕了,逃了出來,之前口口聲聲說要見小柔,也不過如此罷了,這會兒卻還要糾纏不休,我只能命人略施懲戒。”
她的語氣微帶青備,就如慈母,也像是關切自己弟弟的姐姐,無奈之中有些惱意,隨即嘆息一聲,俯身愛憐似的撫過陸蕭腫起的臉。
玉掌撫過,驟然鮮血狂飆,陸蕭臉上爆裂開來,他大聲慘叫,叫聲淒厲,在地上翻滾起來,“夫人饒命,饒命……”
那傷口在臉上尤其可怖,鮮血噴湧,他不住喊叫,不斷翻滾,直到慘叫聲漸不可聞,陸蕭再不動了。這些,不過發生在短短瞬間。
在無憂夫人身邊的小柔瞪大了眼,臉上毫無血色,一瞬間淚如泉湧,無憂夫人皺眉看著她,輕柔道:“傻孩子,哭什麼,他死了就不能再煩你了,這樣不好嗎?你為何要哭,應該笑才對。”
她笑的那麼柔和,舉起手要為小柔抹去淚水,小柔身子一僵,不敢再動,慘白著臉,睜大雙眼硬是止住了眼淚,無憂夫人這才微笑,“對了,這才是好孩子。”
她撫著小柔的發,若無其事轉身說道:“男人在青黛樓是何下場你們都知道了,那裡只有傷心的女子,容不下男人,你們若真的要去,我也攔不住你們,到時定當盛情款待,免得兩位公子怨我失禮。”
她手段殘忍,臉上卻始終是親切的笑意,還是顯得無比優雅,就如一個貴婦,紅菱見那小柔嚇的直抖,怒道:“你根本就是個見不得人好過的老妖婆,你且在青黛樓等著,我們一定會去!”
水清瀾聽了也不惱,只是不斷搖頭,“你這姑娘脾氣如此火爆,若是來我的青黛樓,我定會好好改改你的毛病,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