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一定會說:
——瞞住他,如果他不知道這件事,大家的心裡都會比較好受些,他仍然可以和蘇蘇在一起生活,也許還是能生活得很愉快。
如果小方也是個聰明的人,那他就會這樣說,但是他從來都不想做聰明人。有時他情願笨一點,也不願太聰明。
蘇蘇也醒了,正在看著他,眼中的表情也不知是痛苦,是悔恨,是迷惆,還是歉疚?
“這不能怪你。”
她忽然說:“他逼我喝的是銷魂胭脂酒,呂三也不知用這種酒毀掉了多少個女孩子的清白。”
“呂三?”
小方不能不問:“那個人也是呂三的屬下葉
蘇蘇點頭,伸手入枕下,摸出樣東西,緊緊抓在手裡,過了很久才攤開手掌。
她手裡抓住的是一隻金手,一隻很小很小的金手,遠比小方以前看過的小得多。呂三的屬下,無疑是用金手的大小來分階級的,金手越小,階級越低。
那個野獸般的大漢只不過是呂三屬下一個小卒而已。
“他也是那五個人其中之一?”
小方立刻問:“‘陽光’就是被他們擄走的?”
蘇蘇點頭嘆息:“我始終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綁走她?卻沒有綁走我?”
她自己解答了這問題:“也許他們又把她當做了我,也許他們要找的本是她。反正呂三所做的事,總是讓人摸不透的。”
小方沉默。
蘇蘇忽然改變話題,忽然問小方:“現在你是不是要走了?”
小方仍然沉默。
“如果你真的要走,要去找呂三,你用不著顧忌我。”
蘇蘇勉強笑了笑,笑得令人心碎:
“我們本來就不算什麼,你要走,隨時都可以走。”
小方是真的要走了,但是他又怎麼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不管這件事是誰的錯,不管他們之間以後怎麼樣,她都己變成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已無法推拒逃避。
蘇蘇忽又嘆息:“不管你能不能找到呂三,你都一定要走,非走不可。”
“為什麼?”
“因為現在呂三手下已經有很多人都能認得出我了。”
因為現在她臉上的藥物已被酒洗掉,已經恢復了她本來的面目。
“所以你一定要離開我。”
蘇蘇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願連累你。”
在這種情況下,她顧慮的居然還不是她自己。小方忽然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過了很久很久才能開口。“我們一起走。”
他說:“你帶我去找呂三,你一定能找得到他。”
“能找到他又怎麼樣?”
蘇蘇苦笑,“去送死?”
她又問:“你知不知道呂三屬下有多少高手?”
小方知道。他不怕死,可是他無權要蘇蘇陪他去送死,誰都無權主宰別人的生死命運。
但是蘇蘇卻忽然捉住了他的手,忽然說:“我們走吧,現在就走。”
“走?”小方茫然問道:“走到哪裡去?”
“隨便到哪裡去!”
蘇蘇又開始激動他說道:“我們可以去找個沒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躲起來,忘記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小方閉著嘴。
蘇蘇忽又嘆息:“我知道你一定想問我是不是也能忘記趙群。”
她反問小方:“你以為我現在還有臉見趙群?”
第二十四章 有了你的孩子
小方的手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一件永遠無法挽回的錯誤,兩個沒有臉見人的人。
如果你是小方,你會怎麼做?
過了很久小方才開口,無疑已下定決心才開口。
“我們再等一天。”
他說,“不管我們要怎麼做,都要再等一天。”
“等什麼?”
“等趙群。”
小方道:“我一定要讓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