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徑自不語。郭夫人看了李未央一眼,嘆息道:“母親啊,這趙月畢竟跟隨嘉兒多年,最得力不過了。從前還救過嘉兒,咱們斷然沒有打死人家的道理啊!”
郭家雖然治家嚴謹,卻十分仁慈,對待僕人更是寬和,從來不曾出過人命。若非趙月犯下此等過錯,又丟臉丟到了郭舞的面前,陳留公主絕對不會如此嚴厲地處罰她。話說回來,這根本是隻要李未央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就如蔣南所說,李未央本質上是一個冷心、冷肺、冷情的人。她平日裡對你很好,但你一旦背叛了她,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原諒的。所以,她不求情,眼睜睜看著趙月死,這事情才是真的。
郭舞看在眼裡,越發相信此事是真的,便小心勸說道:“祖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趙月吧。無論如何,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總不會把事情傳出去的。只要我不說,外面的人又怎麼會知道呢?事情揭過,也就算了。”
就是在等你這句話!陳留公主看了她一眼,終究點了點頭,道:“好,既然舞兒求情,便放了她吧!”
那些人終於停了手,趙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實在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李未央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毫無動容。郭夫人道:“把她抬下去養傷吧。”
李未央十分冷酷地道:“這丫頭既然揹著我做出這種事,我是無論如何不能留下了。你們誰要,便拿去吧。”言談之間,彷彿趙月是一個物件,她再也不想看見了。
郭舞聞言,心道壞了,若是李未央真的不肯接受趙月,他們的計策也就沒辦法執行了啊。她趕緊道:“嘉兒,這件事情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當行行好,原諒了她吧。你瞧,她傷成這個樣子,到誰的院子裡不是個死呢?她跟著你,一路千辛萬苦來到越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便是看在這一點,留下她吧。”
李未央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道:“堂姐這樣好心,不如將她帶回去?”
郭導勃然大怒道:“郭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讓你留下便留下,還說這些話幹什麼?!難道真的要她跟著堂妹走,讓大伯父和其他人看著笑話我們嗎?”
李未央不說話了,是啊,這件事情怎麼能讓外人知道呢,她終於鬆了口:“好吧,帶她下去養傷就是。”隨後,她轉向郭舞,面帶笑容道,“可是堂姐說過,絕不會將此事透露給外人知曉,若是不然……”
郭舞笑道:“嘉兒放心吧,我豈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呢?”
李未央笑了笑,眸底卻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凝。
這件事情又過了將近半個月,郭舞幾次出入齊國公府,都仔細觀察著李未央和趙月之間的相處情形。趙月養了好陣子,才能勉強站起來,似乎對李未央這個主子還是和從前一樣尊敬。李未央還如同往常一般吩咐她,趙月也照辦不誤,沒有半點含糊。郭舞看在眼裡,心頭卻在冷笑,主子如此無情,恐怕這丫頭寒透了的一片心,是再也補不回來了。這恰恰是他們的有利時機啊!
李未央剛剛送走了郭舞,一回房間卻被一個從屋頂上撲下來的人影抱住了。李未央勃然變色,剛要發怒,卻聞到了熟悉的檀香味道,不由惱怒道:“元烈,你放開我!”
元烈絲毫不為所動,緊緊抱著就是不放手。
李未央許久不見回聲,提高了音量道:“還不鬆手!”元烈厚臉皮地抱著不放,隨後覺得腳下一陣痛,不由哎喲呼痛,然後退開了一步,還沒等李未央轉身離去,已經如同八爪章魚似地掛到了她的身上:“不要生氣嘛,我好不容易甩脫你家那三個大尾巴狼,另開了一條道進來的!”
居然又開了一條地道,他當郭家是什麼地方?!李未央哭笑不得,扯開他道:“你這是像什麼樣子,還不鬆手!”
“你寧願陪著那個虛情假意的女人,也不肯陪我!”元烈眸子閃過一絲寒光,不以為然地拖長了聲音,正欲又撲上去,卻被李未央一好吧,且說說看,又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非要這個時候過來。”
元烈卻笑嘻嘻的,眼睛亮閃閃地道:“我哪裡有什麼事情,就是想你了嘛!”
這人越發不要臉,現在連想你這種話都天天掛在嘴邊上,李未央無奈道:“你到底要說什麼趕緊說吧,再過半個時辰,你說的大尾巴狼就要來找我談話了!”
聽說郭家兄弟要來,元烈毫不在意地道:“你剛才和那女人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的心思還真是花俏,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李未央揮了揮手道:“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橫豎是好事。”
元烈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