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把幫主的書信交給了他,看他有何反應,他看了之後,當晚即去面聖,回來後卻是一臉怒氣,聽說是和王振吵了一架,還險些打起來。我們十人惱恨王振這惡賊弄權,想第二天晚上去暗殺這廝,卻被司馬大人阻止了,他說我們去了只會白白送死,形跡敗露的話,還會連累幫中上下。那些天,又是風又是雨,加上補給不足,大軍亂作一團,士氣低迷。眾隨駕大臣不顧生死,數次奏請回兵,王振這惡賊竟說眾大臣是在動搖軍心,依照軍令當斬,最後,卻罰兵部尚書鄺野等人跪在草叢中,鄺大人都六十多歲了,還要遭此欺辱,很多大臣都不服,但迫於王振的淫威,誰也不敢與他理論到底。很多人都想殺這惡賊,偏偏聖上最聽他的話。”
屋中八人聽了,個個咬牙切齒。
吳世明怒不可遏,大罵道:“這狗奸賊要是到了這裡,我非把宰了不可。”
華天雲道:“王振現在殺不得,軍中有他的奸黨,他一死,這些奸黨就會乘機作亂,到時候,誰也控制不住局面。”
方劍明道:“華大哥,我們該怎麼辦?”
華天雲想了一想,道:“我們就在這裡等候,視情況而採取相應的行動。”
第六百零四章 夜盜長生
第六百零四章?夜盜長生
八月初一,大同城外,駐守大同城的官員全部出來迎接聖駕。儘管天氣陰冷,每個官員冷得心裡直叫娘,但誰也不敢表現在臉上,眼望天子一行在無數大內高手的保護下,率領著數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來近,每個官員的心底總算鬆了一口氣。
進了城,聽了駐守官員的捷報,朱祁鎮非常高興,他心想:果然不出先生所料,瓦剌一聽到大軍來近,不戰自退,天朝之威,絕非胡人所能相抗。
立於一邊的王振也甚是得意,斜眼掃了下面的眾大臣,心裡暗道:“我早就說過,只要我朝大軍壓境,瓦剌兵必會聞風膽落。哼哼,你們不信,還多次勸天子退兵,倘若退兵,瓦剌豈能被嚇退?”
倏地,一個大臣出來奏道:“聖上,臣等經過陽和的時候,伏屍遍野,血流成河,一片悽慘。蒙古兵未與我大軍交鋒,突然退走,有可能是詭計。”
朱祁鎮怔了一怔,道:“什麼伏屍遍野,朕怎麼沒有看到?”
王振聽了那大臣的話,陰陽怪氣的道:“王大人,你這話目的何在?”
王大人是戶部尚書王佐,這些日子,他早就受夠了王振的鳥氣,到了現在,王振還想期滿聖上,不由氣往上衝,道:“聖上,老臣不敢隱瞞,大軍進過陽和的時候,到處是死屍,他們皆是我朝軍士,蒙古騎兵的兇殘,由此可見一斑,聖上難道真的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嗎?”
“大膽!”王振怒喝,眼裡暗含冷芒,道:“王佐,你這般質問聖上,居心何在?是不是對聖上不滿?”
王佐雙膝跪地,伏在地上道:“聖上,老臣忠心一片,還請聖上聖鑑,請聖上聽老臣一言,不可再北上,以免中了蒙古人的奸計。”
朱祁鎮看了看王振,道:“先生,你意下如何?”
眾大臣見天子每事就問王振,很多人都氣惱不已。王振換了一副臉色,笑道:“聖上,以老奴愚見,王大人定是誤聽人言,才會說出這般犯上的話來。當此之際,軍心不可亂,軍心不亂,破敵指日可待……”
話剛說到這裡,只聽門外有人大聲叫道:“老臣鄺野冒死請見聖上。”
隨著話聲,兩個侍衛扶著一個老者疾步走了進來,那老者突然推開兩個侍衛,全身顫抖,跪到了地上,道:“聖上,萬萬不可再輕進。他們不敢說,老臣要說,陽和一戰,西寧侯與武進伯都已戰死,數萬將士,盡數死在了戰場上。連日以來,風雨不斷,天氣驟冷,來時因補給不足,不知凍死、餓死了多少將士,將士鬥志大消,實在不適於交戰。老臣等人死不足惜,萬望聖上以天下為重,以萬金之軀為重,即刻回師回京。”
王振見鄺野受了傷還這般不識好歹,心頭泛怒,暗道:“老傢伙,上次給你的教訓是不是沒有受夠?”
朱祁鎮聽了鄺野的話,呆了一呆。這次,他沒有去看王振,而是去看司馬無風。司馬無風心中暗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這些事,只是你聽不進去,唉。”出來稟道:“鄺大人之言,確實屬實,請聖上早做定奪。”
朱祁鎮想了一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多年來,他一向是聽“王先生”的,現在要自己拿主意,他反倒顯得有些不習慣,禁不住望向了王振。
王振見他看來,心中奸笑道:“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