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用指尖輕拂我的臉頰,沉聲道:“月喜,我瞧皇上的口氣,已經打算要為你指婚了。”
還沒從十三的事情上回魂,這個驚天大霹靂又嚇的我差點四分五裂。為我指婚?那也就是康熙心中可能已有了即位的人選,現在是準備要把我這半個遺詔給明發上諭了!扯住胤禛的袖子:“皇上說把我指給誰沒有?”
胤禛握住我的手,將我擁進懷裡,在我耳邊輕聲卻很清晰地說道:“月喜,你只須知道,無論如何。江山和你,一定都會是我胤禛的!”緊貼著胤禛的胸口,我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四爺,月喜絕對相信你的。”
康熙六十年,發生了不少事情。年羹堯升遷為川陝總督,手握重權;十月時,十四阿哥胤禎“輕裝便京,恭請訓旨”,被康熙召回北京述職。而與胤禛相關的事則是康熙諭令他徹查京通各倉,並在朝堂上明確表示,若派他人不一定能辦成。在此事結束後,康熙又指派胤禛代其行祭天大典。祭天一般是由皇帝親自祭祀,有著特殊意味。在此之前,唯有廢太子胤礻乃曾經代行過。
藉著陪弘曆出宮的機會,我終於在十七的一處別苑見到了久別十年,不曾相見的十三阿哥胤祥。
此時的胤祥也已是三十五歲了,滿面病容,咳嗽連連,高大的身子也有些佝僂了。十年前那個搏殺猛虎的十三難再返亦。和他的視線一對上,我的淚水便脫眶而出。快步走到十三的身邊,十三笑望著我道:“月喜,你還好吧?”
我哽咽道:“十三爺,你也還好吧?”
依舊爽朗親和的十三笑道:“還沒死呢,有什麼好哭的。月喜,這幾年不見,你倒是又漂亮不少啊。”
被冷落在一旁的的十七不甘寂寞,趕緊報告道:“十三哥,你沒見到呢。月喜和四哥賭氣的時候,整天腫著對眼睛,又要死撐。真真死要面子活受罪。若不是我巧施妙計,還不知道她還得做出什麼傻事出來呢。”
胤禛乾咳了兩聲道:“繼續正事吧。”轉向十三道:“這聯絡京中武將的事就得靠老十三你了。”
十三沉吟道:“我現時還不能自己出面。只能先寫信給幾個我還信得過的人,讓十七探探口風。畢竟這麼多年,人事變遷,我也不敢太過篤定了。”
胤禛點點頭,又向十七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你可得小心些。現下,都以為你站在老八那一邊的,切勿漏了什麼破綻。”
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十七鄭重道:“四哥,十三哥,你們就放心吧。胤禮這幾年也不是白過的,這件事我自會辦的穩當,決不會拉下什麼把柄的。”
十三正欲張口說什麼,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我急忙倒了杯溫水端與他,一面拍打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好一會,十三才平息了下來,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水跡。一邊道:“只是隆科多那邊,四哥也要先安排才是。前幾日,皇上曾來宗人府看過我,我覺著,皇上怕是”
胤禛森然道:“老十四去年十月回京述職,現已四月有餘。而皇上已經對西北的戰事做出了新的決策,想要試探和平解決噶爾丹之亂的途徑。所以我揣測,老十四很快就會被派回西北。只要他一回去,我就有辦法讓他只能回來奔喪!”
胤禛沒有兵權,但十三胤祥卻對京城內半數左右的武職官員,有著極大的影響和號召力。有了十三的幫助與支援,胤禛便差不多有了北京外城的一半兵權,再加上步軍統領,九門提督隆科多的協助,現時的胤禛反而比幾個阿哥黨更有兵權。
當時的局勢是,八阿哥胤祀擁有大部分的兵權,十四阿哥胤禎手上則有十萬大軍。但他們都忽略了胤禛這個“天下第一富貴閒人”,沒有擰成一股力量共同對付胤禛。也就給胤禛了一個喘息和準備的機會。沒有料到,隆科多會倒向這個看似全無爭權奪位之意的四阿哥;更未料到,胤禛的死黨,在京城武官中極有威信的十三胤祥會在十年後被康熙下旨開釋。
十三點了點頭,卻望向了我道:“皇上似乎打算要給月喜指婚了。依眼前的情勢,萬一被指給了老十四呢?”
聽他們討論了半天的朝政大事,奪儲之爭,此時終於說到了關係我終身幸福的切身問題了,我趕忙豎起耳朵,等待老四的回答或是解決辦法。誰知老四不僅一點沒有意思要講兩句諸如“我心中,月喜至重,勝於江山”的場面話來哄哄我,反倒搖頭道:“放心吧。我早想過了,若皇上真要把月喜指給老十四,早就下諭了,犯不著現在老十四都又快上前線了,才再給他指婚的理。況且,我瞅著,不到最後皇上八成不會放月喜出宮。”氣餒地縮回凳子上,早就知道老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