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東西老舊,但還是蠻值錢的。順口就出來了:“送我的生日禮物嗎?怎麼不多送兩把,小氣了吧。”
同他的幾個皇叔一樣,弘曆對我的視錢如命已是司空見慣,麻木不仁了。今天卻例外了,一把把我拖到屋外,志得意滿道:“月喜,別老錢錢錢的了。你以後要做了我姨娘,我讓阿瑪把庫房的鑰匙全給你一個人兜著。”才不信呢,想當年十七還沒封爵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一旦搬出宮獨立門戶了,立馬把我這救命恩人拋諸腦後,什麼鑰匙都交他福晉手上了。我可是一點好處沒撈著,害的我鬱悶了好一陣子呢。
正沉浸在痛心的回憶中時,卻瞥見小多子正向我打手勢,告訴我老四在竹居等我。知道不敷衍一下弘曆,自己是脫不了身的,只好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弘曆立刻笑容滿面道:“皇爺爺讓十六叔(胤祿)教我火槍技法嗎。剛才,皇爺爺又來考我,讓我當著他的面試射。我一槍就把百步開外的一頭羊擊斃了。皇爺爺高興極了,馬上就又賞了這兩柄西洋火槍給我。月喜,我很厲害吧。你是不是會很仰慕我呢?”
“厲害,厲害!”我由衷地讚歎——你一定不會像我一樣,是個近視眼。天知道,我穿越回來的時候,怎麼會把近視眼一起帶著穿越回來了。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網路,處處青山綠水,天然環保的清朝呆了這麼些年,總算將息好了一點。可始終還是不能和正常視力相提並論。常常不是被門檻絆倒,就是被路上的小石子滑倒,簡直就是大病不停,小傷不斷。(唉,偶現在鄭重敬告打算穿越回來的又有近視的姐妹們,回來之前記得先去把鐳射手術做了,把這心靈窗戶的玻璃擦乾淨再穿。要不像我這樣,怎麼一個苦字了得哦!)
終於將弘曆激動的小心靈撫平,帶他回宮交給他的教養嬤嬤之後,我才得以逃生至竹居見老四,準備大訴衷腸。
因為覺得老四對皇位的淡漠及不爭之心,對父母的孝順,兄弟的友愛,和弘曆的緣故,康熙對他更是另眼相看,稱讚他“能體朕意”“可謂誠孝”。還常讓他代替自己參加祭祀活動,處理政務以及宮中事務。據載,他曾代表康熙參與大祭二十二次,為其他皇子所無,但卻從未得到過康熙在軍事上的重用,因而朝中看來康熙似乎更中意皇十四子胤禎。可這樣,也就給老四更上了一層保護色,很少有人去注意他的動向了。
當我到了竹居時,老四已提前走了,留下勝文轉告我一句話——十三胤祥已秘密返京,現時正在圓明園。我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康熙六十年了。
在康熙晚年,康熙經常臨幸胤禛的圓明園,由胤禛單獨一人陪同散心解悶,表現出對這個性好說禪講佛,與世無爭的兒子的不同尋常的情感。在我得知十三被康熙密召回京後沒幾天,康熙又輕裝便從地帶著趙昌和我們幾個宮女及侍衛去了圓明園。
胤禛陪著康熙在前面緩步而行,我們則在後面遠遠地跟著。父子二人看來相談甚歡,康熙還不時拍拍著胤禛的肩膀,微笑不已。胤禛大多數時候笑而不語,遇上康熙問他方才答上兩句,很是謙恭的模樣。興許是康熙年紀大了,身子大不如前,和胤禛吃了午飯之後,沒坐上一會,便略顯疲態了。胤禛見狀,便讓我和樂茵服侍康熙到房間午休。
依著康熙的習慣,他午睡的時候身邊只留趙昌侍侯,我和樂茵在外邊候著。因此,我倆伺候康熙睡下,放下紗羅帳,就帶上門到外面去了。約莫過了一刻鐘,勝文假意過來道:“月喜姐姐,王爺差我過來叫你去一下,想問問弘曆阿哥在宮裡的情況。麻煩姐姐跟我走一趟吧。”
看向樂茵,她朝我心領神會地笑笑。我也笑了笑,跟著勝文匆匆地去了胤禛的書房。勝文替我開啟門,自己守在外面。
胤禛提筆不知正在寫什麼,見我進來便放下筆,走過來牽住我的手坐到桌邊。一坐下,我就急急問道:“十三爺呢?他怎樣了?”
胤禛眼中湧起一股暖意:“他現在在宗人府,等著皇上正式下詔放他出來。”
想起十三受襲而導致身體極度衰弱的事情,接著又問:“那十三爺的身子”
禁不住也嘆了口氣,胤禛道:“正是這點讓我擔心。我沒料到他受的傷會這麼重。現在身子還虛的不行。只盼回京城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後可以恢復起來。”
苦笑兩聲,好好調養?十三一腳踏入京城,就別想安生了。幫老四奪位,鞏固政權,乃至後來對付年羹堯,胤祀這些厲害角色。想喘口氣都嫌沒空。在我心裡,始終覺著十三不是病死,壓根就是累死,操心操死的。
忽然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