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了,還害我差點中箭。划不來划不來。”他語帶戲謔,好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一想起剛才之勢,臉上又起了溫熱紅暈,竟然忘記反駁。好在室內昏惑,他是看不見的,否則又不免譏誚我一番。
他見我不聲響,便摸到門邊,開了燈,再轉身要跟我道別:“天還未黑,他應該不會出來動手。我還是趁現在先走吧。”
我回一聲好,也覺得乏了,替他開了門,只說聲“不送”,便撇下他走回房去。
“月兒,如果可以,取回相片即可。後面的事,還是由我處理為妥。”他在我身後鄭重其事道。
我不願回頭,收緊聲音:“早說過不要這樣叫我。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去吧。”
“呵,叫鷓鴣只怕你氣更盛,也不知道你這女子怎麼這樣容易陰晴不定。”他也並無言帶不快,只是不待我回嘴就出了門。
待他走了,我才想起來,又折回身去,察看那牆上的弩箭。
那竹質箭身並那箭羽無異色,於是打算拔下來詳端。我略踮起腳才能夠著那箭,兩指用力一夾,也就出來了。再看箭頭也不帶毒,鋼製,成色較新;空心,殺傷力較大;呈斜面狀帶倒鉤,若是中箭,傷口開放,不易縫合。
看這尺寸,確是他自制用熟慣的那類。
幼時親密,這弩箭常常是我為他做的。光陰漸苒,我倆卻劍拔弩張,師父於九泉之下是愈加不得安心了吧。
甚至,如若沒有猜錯……不能再拖,今夜便應去“歡喜地”一探究竟。
我這樣想著不由用力一握,那弩箭發出一記脆聲竟一折為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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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宜 行】………
夏季入夜得慢,待天徹底得暗了,便著了正裝出發了。
一路上回憶細節種種。那婦人的面板雖算白皙手心卻甚是粗糙,口音不似本地。因她說起與夫婿是自白手打拼也不深究,但不該於現下糾纏了,唯有從那接貨的侍應下手。而那侍應生約莫十七八歲,個頭不高,看擺盤手勢熟練應是個常做的,連身上還帶著淡淡胡椒的氣味,下手翻他出來應是不難。
這樣想著一邊走在偏僻夜路上,並無什麼人。唯有兩旁蕭索的路燈光一陣一陣打在身上,錯錯落落地快速交替著。總行了一刻有餘,我在一所樓道前停下幾秒便速速登了上去,在頂樓樓梯轉角靜靜伏著。少頃,就有個輕巧的腳步聲跟了上來。
我忍不住掩了嘴一笑,卻是半點聲不出,只待人一上這層樓梯便一腿橫掃過去,力道也不重。那人料不到我伏在此處,驚了一跳,倒也身手矯捷一翻手躲開了。我再乘勢追擊,右手疾轉彈其面門揚揚扯下對方臉上一席玄色面罩,只見她輕輕向後一躍,跳上了好幾階,盈盈落地。我見此也就收起手勢了。
那人站定之後,便傳來一陣銀鈴般地笑聲,但樓道里並無個光亮,看不清那容貌,只讓星辰在牆上映出個輪廓有致的剪影。
“姐姐好身手,小桃服了。”她步行款款,披著皎月之光幽幽地下了臺階。那步子是幾乎聽不出聲的。行至我面前,只見她著了夜行衣,黑色本就就顯身,襯著她的年輕身段愈加曼妙。一雙情目撲閃了下,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嬌嗔道:“好些日子沒見著月姐姐了,讓小桃怪想著的,姐姐都不來看我了。”
“你個鬼丫頭。”我輕輕刮下她鼻子,“人長高了不少,功夫見長了。倒也跟得上我了。”
她也不躲,“哧”一聲笑了,婉轉說道:“自然比不上姐姐了。瞧,連頭上的髮飾都絲毫不亂。我就說嘛,師父派我來幫忙準是討一個沒趣。”
呵,幫忙?好個陸逸明,哪能放手讓我去,自然派人跟著,一點不錯。
陸逸明底下現在剩了三個入室弟子“竹葵桃”,號即是名,平時都隨了他的姓並帶個“一”字。大師兄陸一竹,約三十五歲,性格陰沉,沉默少言,因為身形魁梧紮在人堆裡甚是顯眼,入行時間長了平時也不太出來做事,只幫著陸逸明打理生意。三師妹陸一葵,年紀與我不相上下入門較我晚兩年,雖是個明豔女子,性子卻精幹潑辣,常常語帶犀利,是個頂雷厲風行攻於心計的人物,現替了二師姐陸一梅協理了梨叔管著陸公館的家事。而小師妹陸一桃才不過十三四歲,當年我離行的時候真真是個娃娃,現在快與我一般高了。她不同於她師兄師姐,一副赤子心腸,是個熱忱可愛的少女,且竹葵二人都擅長制器,陸爺也就讓桃多多修了體術。陸公館跟宛居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