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不懂軍事。遍問群臣也是各持己見,爭執不下。無奈,只得求教於耶律南仙。她是契丹人,年輕時生活在草原上,熟悉遊牧民族的習性。耶律南仙表示,先帝在時,對蒙古發動軍事打擊,那時蒙古強大,對我形成威脅,不得不打。
今日。蒙古人窮途末路,率眾來歸,若斬盡殺絕,有失天朝風範。不如使其留在草原,拱衛北疆。命其時常進貢牛羊馬匹,異域特產。以供宮中之用。若有戰事,則可驅使蒙古勇士,奮戰於燕軍之前。豈不兩便?
王戰本是個仁慈地君王,不喜動武,又想到人家走投無路,苦苦哀求,實屬不易。若真能誠心歸順,拱衛北疆,亦是好事。就擔心他們象從前那樣,靠著大燕的庇護日漸強大,反過頭來就咬你一口,這才真的是養虎為患。雖然傾向於招安蒙古,但因朝中大臣持反對意見者不少,王戰一時沒有表態。
淨鞭三響,百官上朝。
新帝登基,永珍更新,朝中也換了不少新面孔,吳弼一幫人在聖上登基之後,要麼被罷官,要麼被降職。從前與漢王交好的一班年輕官員得到重用,其中以張思繼,朱熹為代表。王戰啟用地人,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才華橫溢,年輕有為,而且全是科舉正途出身。
“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殿頭官高喝一聲。
當下,便有尚書令陸游出班上奏,言四川事態已經平息,貪官伏法,百姓拍手稱快,但因先前動亂,導致四川部分府縣百姓生活困難,請求皇帝撥出糧款,安撫災民。王戰準其所奏,命戶部尚書立即施行。
又有禮部尚書上奏,稱盤踞安南的周國皇帝柴桂去世,其子柴順繼位,遣使呈來國書,希望大燕派出使臣,出席其登基大典,兩國永為睦鄰,世代交好,王戰亦準所奏。
待百官奏事已畢,王戰方才開口問道:“日前蒙古首領鐵木真上書,請求朝廷允許其部眾迴歸草原,並表示願世代臣服於大燕,列位臣工各持己見,今日可有定論?”
兵部尚書,大學士,範國公韓世忠出班奏道:“陛下,臣以為不可。”
“哦?韓愛卿有何高見,不妨說來聽聽。”王戰問道。
“先帝在時,曾再三對臣等言道,蒙古狼子野心,難以養家。當年同意其獨立出金國,照顧我朝,乃是權宜之計。後果不其然,蒙古反叛,我朝派遣二十餘萬大軍,耗費許多錢糧方才平定。今若使其迴歸草原,日久必生禍患,不如嚴令其限期退出國境,以免橫生枝節。”韓世忠是王鈺舊臣,是從戰場打出來的尚書,當初王鈺對蒙古人地忌憚,讓他印象深刻。
王戰沉吟,久久無語,此時,龍圖閣直學士,侍制朱熹出班奏道:“陛下,臣認為,我朝征戰日久,國力大為損耗,此時不宜妄動刀兵。既然蒙古窮途來歸,不如招安,免去許多麻煩。”
“臣啟奏陛下,朱大人言之有理,國家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底子都快掏空了。吐蕃剛剛平定,若再發兵,實屬有害而無益。陛下初登大寶,當以仁德治天下,與民休養,方是上策。”御史張思繼附和朱熹的意見。
韓世忠是兩朝元老,本不屑與這等後生小輩作口舌之爭,但聽到此處,實在不敢芶同,遂問道:“兩位大人,若他日蒙古興兵反叛,打仗是軍隊去,還是你們二位去?”
年輕人血氣方剛,目空一切,朱熹聞言反諷道:“韓公,自古文死諫,武死戰,報效國家地方式本就不一樣。若我等去征戰沙場,又要韓公何用?且眼下,國力本就空虛,妄動刀兵,只會自取其禍。先帝在位之年,征戰不斷,這才有了四川之亂,前事不忘,後世之師,我等都要相以為鑑。”
韓世忠一時無言以對,本來先帝征戰吐蕃,舉國都反對,但先帝晚年似乎也不太聽得進去意見,執意要去打那不毛之地。這一打,就打了十五至成為先帝駕崩的原因,若不是徵吐蕃時那一箭,先天。
“朱熹。注意你的言辭,先帝豈是你能評說的?”百官之首尚同良出班訓斥道。
“不錯,先皇攻打吐蕃。自有考慮,後人不得妄加評論。尚愛卿,你對此事有何高論?朕洗耳恭聽。”王戰斥退朱熹。笑問道。
尚同良這才從懷中取出奏本,讓沈拓遞交上去,從容奏道:“陛下,蒙古重返草原,雖然我大燕不得不防,其實也不必太過擔心。蒙古的主力,早被先帝一舉打垮,如今已是窮途末路。彼蒙古者。邊夷賤類,不足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當任其自生自滅。若執意滅其種族,恐獸窮則搏。反為不妙。”
“今朝廷所憂者,無非養虎為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