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既有桃花看,又有桃子吃,豈不更好?你府中的下人也太懶,都不來打理一下。”
“他們不敢來的。”
“為什麼?”
衛昭嘴角輕勾,緩緩道:“因為沒有我的命令,進了這園子的人,都埋在了這些桃樹下面。”
江慈“啊”地一聲驚呼,跳了起來,退後幾步,小臉煞白。
衛昭負手望著她驚惶的神色,悠悠道:“所以你最好聽話點,不要出這園子,小心人家把你當冤鬼給收了。”
江慈更是心驚,她穴道被點,被老林送至客棧,半日後,便有人悄悄將她帶出,安頓在這桃園的小木屋中,除了衛昭早晚來這桃園一趟,整日看不到其他人。所幸每日清晨有人自園子圍牆的小洞處塞入菜糧等物,她自己動手,倒不愁肚皮捱餓。她知衛昭的手段,自是不敢輕舉妄動,這片桃園又對了她的心思,每日弄弄花草,也不覺寂寞。
此時聽到衛昭這番話,她頓覺渾身生涼,這園子也似陰氣森森,令人生怖。
衛昭轉過身去,他白衣勝雪,長髮飄飄,微眯著眸子望向滿園的桃花。江慈看著他的神色,忽然明白過來,重新拾起花鋤,笑道:“三爺騙人。”
“哦?!”
江慈邊鋤邊道:“三爺既不準別人進這園子,定是愛極這片桃林,又怎會將,將人埋在這下面?”
晨風徐來,將衛昭的素袍吹得緊貼身上,見江慈提著一籃子土和雜草倒入溪中,他修眉微蹙:“你做什麼?”
江慈取過一些樹枝和著泥土,將小溪的大半邊封住,晨陽照在她的身上,有著一種柔和的光彩。她嫌長長的裙裾有些礙事,索性挽到腰間,又將繡花鞋脫去,站在溪水中,將一個竹簸箕攔在缺口處,笑道:“這小溪裡有很多小魚小蝦,一個個去捉太麻煩,這個方法倒是利索,過一會提起來,保證滿簸箕的魚蝦。”
她將竹簸箕放穩當,直起腰,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卻見衛昭正神色怔怔地盯著自己祼露的小腿,她面上一紅,忙將裙裾放了下來。
衛昭瞬間清醒,轉身便走,但那秀麗白晳的雙腿卻總在他面前閃現,讓他的腳步有些虛浮。
剛走出桃林,江慈追了上來:“三爺!”
衛昭停住腳步,卻不回頭。
江慈猶豫半晌,覺難以啟齒,見衛昭再度提步,萬般無奈,只得再喚道:“三爺!”
衛昭背對著她,冷冷道:“講!”
江慈低聲道:“三爺,您能不能,讓個丫鬟給我送點東西過來?”
衛昭有些不耐:“不是讓人每天送了東西進來嗎?”
江慈囁嚅道:“我不是要那些,三爺派個丫鬟來,我問她要些東西。”
“我府中沒有丫鬟,只有小子。”
江慈不信:“三爺說笑,你堂堂衛大人,這麼大的宅子,怎會沒個丫鬟?”
衛昭雪白的面龐上忽閃過一抹緋紅色,眼中的寒光卻有些猙獰,他緩緩轉身,見江慈微笑著的雙唇似她身後桃花般嬌豔,卻又象血滴般刺心。
江慈見他神色驚人,退後兩步,衛昭冷聲道:“你要什麼東西?我讓人送入門洞便是。”
江慈雙頰紅透,卻又不得不說,垂下頭,聲音細如蚊蚋:“就是,是女人用的物事,小子們不會知道的,得問丫鬟們要才行。”
半晌不見衛昭說話,她抬起頭,卻已不見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衛昭在後園門口呆立良久,易五過來:“三爺,莊王爺來了。”
衛昭走出數步,又轉頭看著易五:“小五。”
“是。”
“你,沒成家吧?”衛昭遲疑片刻,問道。
易五一笑,卻牽動肋下劍傷,吸著氣道:“三爺都知道的,小五跟著三爺,不會想成家的事情。”
“那―――”衛昭緩緩道:“你有相好的沒有?”
易五一頭霧水,跟在衛昭身後,笑道:“也稱不上相好的,偶爾去一去‘紅袖閣’,那裡的―――”見衛昭面色有異,他忙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莊王正立於東花廳內,聽得腳步聲響,轉頭見衛昭在易五的攙扶下緩步出來,忙上前扶住他的手,卻激凌打了個冷戰。強笑道:“三郎怎麼傷得這麼重?叫人好生心疼。”
衛昭笑了笑,莊王又道:“你出來做什麼?我進去看你便是。”
“橫豎在床上躺得難受,出來走動走動。”衛昭斜靠在椅中,易五忙取過錦墊墊於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