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草草看了下,見車中只有一個少女,滿面通紅,不停咳嗽,便放了行。

平叔將馬車趕到城東一處偏僻的宅子,直入後院,衛昭從車內暗格中閃出,依舊遮住面容,直入正屋。江慈則懷揣幾千兩銀票,戴著青紗寬帽,在平叔的“陪同”下到銀號兌了些銀子,購回一切物品。

回到宅子,衛昭卻不見了蹤影。直到江慈與平叔用過晚飯,夜色深沉,他方悄無聲息地由後牆翻入。

江慈正捧著個玉甌子,收院中松枝上的積雪,見衛昭翻牆過來,嚇了一跳。又見衛昭黑衣蒙面,劍負身後,燭光下,劍刃隱有鮮血,她忙放下玉甌子,迎上前去:“三爺用過晚飯沒有?”

衛昭瞥了她一眼,步入屋中,平叔跟了進去,大力將門關上。江慈笑了笑,回頭繼續收松枝上的積雪。

衛昭除去人皮面具,將長劍放於桌上,鬆了鬆夜行衣領口,道:“這丫頭可安份?”

平叔道:“安份得有些異樣。”

衛昭冷哼道:“倒看她玩什麼花樣!”

平叔望了望桌上隱有血跡的長劍,輕聲道:“少爺,您總是親身犯險,萬一有個好歹,可―――”

衛昭打斷他的話:“你是不相信我的武功嗎?”

“小的不敢。”平叔忙垂頭道:“少爺的武功勝過老教主。只是,蘇俊蘇顏還有盈盈瀟瀟都已成才,他們隱了這麼多年,也該是讓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少爺有什麼事吩咐他們去辦就可以了,犯不著以身犯險。”

衛昭見桌上有些點心,邊吃邊道:“王朗身手並不遜於蘇俊,要讓他傷得恰到好處,還順便栽贓,非得我出手不可。”

“是。”平叔道:“城中只怕馬上就會大亂,少爺是即刻啟程,還是再呆上幾日?”

衛昭沉吟道:“得等薄雲山和裴琰那處的訊息傳回來,我才好回月落山,反正這裡有密室,咱們就再呆上幾日。”

一縷歡快的歌聲傳了進來,平叔微一皺眉,少頃,道:“少爺,恕小的多嘴,為何要將這丫頭帶在身邊,多個累贅,還是讓盈盈她們帶往月落山吧。”

衛昭站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窗格縫隙望向院內歡快哼著小曲的江慈,唇邊笑意若有若無:“平叔,師父曾經教過我,要打敗敵人,就一定要尋到敵人的弱點。”

平叔道:“是倒是這個理,但依小的看,裴琰冷酷無情,即使真為這丫頭動了心,也不會因為這個而被我們所利用。”

衛昭呵呵一笑:“他會不會與我們合作,得看他自己有沒有野心,這丫頭只能牽制他一時。我更感興趣的是,是什麼讓他動了心,會喜歡上這麼個來歷不明、無親無故的山野丫頭,說不定,這就是裴琰的弱點。”

他轉過身來:“平叔,要想完成師父的遺願,拯救族人,我們現在非得和裴琰合作不可。但將來,時局變化,只怕裴琰也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此人心機似海,冷酷無情,謀劃朝局,步步為營,偏又行事謹慎,讓人抓不到一絲紕漏,若讓他野心得逞,我族之人必無安身之處。我現在若能尋到他的弱點,及早佈局,才能免異日的大難。”

“少爺說得是,是小的愚鈍了。”

“你下去吧,讓那丫頭進來。”

“是。”

江慈捧著玉甌子進來,將積雪覆於銅壺中,放到炭爐上燒開了,沏了杯龍團茗茶奉給衛昭。

衛昭慢慢抿著茶,身子後仰,靠上錦榻,將雙足架上腳凳。江慈微笑著過去,替他將長靴除下,換上布鞋,衛昭忽將腿一伸,冷聲道:“給我洗腳。”

江慈輕聲應“是”,轉身到銅壺中倒了熱水,蹲下身,替衛昭洗了腳,細細擦乾。衛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忽道:“你平時,就這麼侍候裴琰的嗎?”

江慈並不回答。

衛昭彎下腰,端詳了她片刻,忽然面色微變,伸手點上江慈穴道,一把將她抱起,躍到床上。江慈尚未反應過來,只聽到“咯嗒”輕響,床板下翻,自己隨著衛昭翻入床底的一處暗格中。

暗格中黑深不見五指,江慈隱約聽到上方傳來官兵的叱喝聲和平叔畢恭畢敬回話聲,不久,腳步聲響,數人入屋。

“各位官爺,這宅子就小人一人居住,這是小的正屋。”

“你就一人住在這裡,再無他人了嗎?”

“是,小的還有一房家眷,前日往幽州探望生病的妻舅,故現在是小的一人住在這裡。”

官兵們在房中搜了一番,罵罵咧咧。

“媽拉個巴子的,這桓國刺客真是不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