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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啊。”

崔亮默然不語,良久方低聲道:“我也知道極困難,但小慈她―――”

“沒有別的方法救她了嗎?”

崔亮搖了搖頭:“就是‘神農子’前輩來此,也只有此藥,方可救她。”

裴琰放下茶盅,皺眉想了片刻,只聽崔亮又道:“相爺,小慈她,只有十七歲,您若是能救,崔亮求―――”

裴琰抬了抬右手,止住崔亮的話語,又站起來,負手在室內來回走了數圈,抬頭望向崔亮:“子明這般相求,我便盡力一試,至於能不能求得聖上開恩,就看她有沒有這個造化了。”

崔亮眼神一亮,站起來長揖道:“崔亮謝過相爺!”

裴琰忙過來扶住他的右臂,笑道:“子明可不要和我來這些虛禮,再說了,要謝,也應該是那小丫頭來謝我,豈有讓子明代謝的道理!”

崔亮微微一笑,正待說話,裴琰已把著他的右臂往東偏廳走去,邊走邊道:“子明定是還餓著肚子,來,我們一起用早點,我正有些事,要子明幫我參詳參詳。”

崔亮一愣,輕輕掙脫右臂,在正廳門口呆立一瞬,卻終隨著裴琰往東偏廳走去。

江慈悠悠醒轉,覺眼前昏黑一片,不由嘟囔道:“師姐,你又不點燈,老這麼黑燈瞎火地坐著,有什麼意思。”

崔亮正坐於床頭,倚著床柱小寐,迷糊中聽得江慈的聲音,一驚而醒,這才發覺桌上的燈火已近熄滅。他忙走過去剔明瞭燈火,轉頭見江慈正睜大眼睛望著自己,笑道:“你醒了!”

江慈半晌才恢復清醒,想起自己是在相府之內,她又努力回想之前諸事,茫然道:“崔大哥,我怎麼了?好象睡了很久似的。”

“你脖子上的傷口有毒,昏睡兩天了,幸好相爺替你找來奇藥,現在你既醒了,就證明毒已解,沒事了。”崔亮坐於床邊,和聲道。

江慈望了望:“安華呢?”

“她守了你兩天兩夜,我見她太疲倦,讓她去外間歇著。”

江慈看了崔亮數眼,見他似有些消瘦,原本明亮的雙眸也似有些黯然,不由垂下頭,低聲道:“崔大哥,都是我不好。”

崔亮笑了笑:“說什麼呢!你又沒做錯什麼。”

江慈想了想,抬起頭來:“也是,我又沒做錯什麼。我只不過是爬了一回樹,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要鬥,自己去鬥個你死我活好了,為什麼要把我扯進來,一個二個,都不是什麼好人!”

崔亮已得裴琰告知諸事,和聲道:“你剛醒,別想這麼多。相爺正在想法子,讓你不再被那人追殺,他又費盡心機為你求來了‘仙鶴草’,救了你一命,你不要再怨他了。”

江慈心中仍對那“大閘蟹”恨恨不已,更不相信他安了好心,只是不好反駁崔亮這話,但面上仍是憤然。

崔亮見她滿臉憤憤之色,笑著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窗外天色,道:“小慈,你先歇著,差不多日旦時分了,我得去應卯。”

江慈一愣,望了望房中沙漏,道:“禮部撰錄處怎麼這麼早就點卯?你以往好象是辰時才去的。”

崔亮微微一笑,並不作答,走到門口又轉身道:“記得辰時初服一次藥。若是感覺好些,能走動了,就去給相爺道聲謝吧。”

十三、風捲秋濃

皇宮,弘德殿。

這日小朝會,議的是三日後將與桓國簽訂的和約細則。

禮部官員將抄錄的和約細則呈上給皇帝、太子、莊王和靜王,又各發了一份給丞相、龍圖閣大學士、各部尚書及御史臺、監察司諸大夫。

靜王展開摺子看了一眼,讚道:“真正一筆好小楷!”

皇帝聽言將摺子展開細看,也微微點頭:“不錯,結體嚴密而不失圓潤,勁骨於內而超然於外,精華內蘊,莊重勁美,實是難得的縝流小楷。”

他望向禮部尚書王月雄:“這執筆撰錄的是何人?”

“回皇上,執筆撰錄此細則的乃禮部撰錄處執筆崔亮,平州人氏,曾中解元。昨日方書處程大人因方書處人手緊缺,已向微臣借調了此人至方書處當差。”

皇帝微笑點頭:“原來是平州解元,難怪一手好字。在你禮部當執筆確也委屈了他,調到方書處甚好,這樣,朕就可以每日見到這崔解元的妙筆了。”

他轉向靜王和聲道:“靜王,前日朕還贊你的字型有進步,但和這位崔解元比起來,可得再下些功夫。”

靜王躬身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一旁的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