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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京,你去問他,不就得了。”

江慈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衛昭看了看她的臉色,低聲道:“又不想回去了?”

江慈抬頭,見他眸中似有火焰閃動,灼得心中一驚,只得避開他的眼神:“又由不得我想,我正想見見他,問清楚一些事情再走。”

“走?”衛昭斜著頭凝視她許久,淡淡道:“你認為,他會放你走嗎?”

江慈一笑:“只要你把我還給他,我的使命和作用便告完成,他再也找不到囚禁我的任何藉口。”

衛昭冷笑道:“你是天真還是傻,他堂堂一個相爺,要將你這小丫頭關上一輩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要什麼藉口。”

江慈平靜地望著他,衛昭竟有些不敢與她對望,慢慢合上雙眸,卻聽到江慈低低道:“三爺,你說真心話,若是我再也無可利用的地方,你還會不會關著我?”

衛昭默然,竟無法開口。

他默默坐起,再看了一眼江慈,起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住,遲疑一瞬,道:“他明日進京,會先去宮中見皇上,估計三五日後便要離京,明天晚上,我安排你去見他。”

江慈沉默不言,衛昭猶豫了一下,聲音低不可聞:“他相府中多人伺候,又有崔解元,你的傷會好得快些,你,還是回他身邊去吧。”

他再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動,卻未再說話,倏然轉身,快步而去。

這日晴空萬里,春風送爽。

裴琰著紫紗蟒袍,看上去有點病後初愈稍顯清瘦的樣子,由乾清門而入。恰逢眾臣散朝出宮,他微笑著與眾臣一一見禮,卻不多話,靜王與他擦肩而過,微微點了下頭。

延暉殿的東閣望出去是滿池的銅錢草,綠意盎然,又種了闢蟲的薰草,清風徐過,閣內一片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裴琰躬身而入,伏地頌聖,皇帝剛換下朝袍,過來拍了拍他的左肩:“快起來,讓朕瞧瞧。”

裴琰站起,微低著頭,似是有些激動,半晌方哽咽道:“讓皇上擔憂,是微臣的罪過。”

皇帝拉著他的手走到窗前,細細地看了看,嘆道:“真是清瘦了許多。”

裴琰眼中水光微閃,竟一時不能對答。皇帝轉身,背手望向窗外的濃濃綠意,緩緩道:“朕實是不忍心再將你派上戰場,你父親僅你這一點血脈,若是―――”

裴琰躬身在側,待皇帝情緒稍稍平穩,方道:“微臣無用之軀,得聖顏器重,卻不能報聖恩於萬一,實是無顏以對。”

皇帝見他聲音帶泣,微笑地拉住他右手,往御案前走去。口中道:“既宣你來,便是有重任要交給你,再莫說什麼有用無用的話。”

裴琰清清喉嚨,點頭應是。

內侍拉開帷布,露出掛在牆上的地形圖,裴琰立於皇帝身後半步處,將圖細細看了一番,道:“有些兇險。”

“嗯,幸得田策拼死力守黛眉嶺,現在婁山已緊急抽調了三萬人馬過去支援,但不知能頂多久。”

裴琰想了想道:“田策這個人,臣還是清楚的。是長風騎中出了名的悍不畏死之人,而且有個特點,對手愈強,他愈有一股子韌性,而且辦事不魯莽。”

皇帝點了點頭:“一個寧劍瑜,一個田策,都是你帶出來的,不錯。”

“謝皇上誇獎。”

皇帝道:“王朗中計身亡,出乎朕的意料,宇文景倫應在朝中派了探子,知道咱們糧草出了問題,朕已命刑部暗查。”

“皇上英明。臣一路上也想過,此次若要與桓國和薄賊兩線作戰,虛虛實實最為重要。”

皇帝將手一合,面上閃過欣慰之色:“少君與朕想的,不謀而合。”

他有些興奮:“快講講,如何虛虛實實?”

裴琰有些猶豫,皇帝向陶內侍道:“延暉殿百步以內,不得留人。”

等一切腳步聲遠去,裴琰還是有些遲疑,皇帝道:“現在就咱們君臣兩個人,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朕都恕你無罪。”

“是。”裴琰恭聲道:“皇上,臣懷疑,桓軍早與薄賊和嶽藩有勾結。”

皇帝早就這事想了多日,冷聲道:“三方一起發難,自是早已勾結好了的。”

“他們三方互通聲氣,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而且三方都各有各的訊息來源,如果配合行事,咱們面對的便是一張逐漸收緊的網,不將這張網給破了,只怕會被他們困死在這張網內。”

“如何破?”

裴琰道:“還在這虛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