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校尉看了看令牌,哈哈大笑:“兄弟們,你們說好笑不好笑,他一個小小長風衛,也敢來管咱們河西軍的校尉!”
河西軍傷兵們齊聲大笑,言語中將長風衛損到極致。徐炎忍了又忍,道:“你們這是違反軍規,我軍階雖不如你,卻也管得。”
“我若是不服你管呢?”遊校尉笑得更是得意,右手摸向江慈面頰。
徐炎怒喝一聲,雙拳擊出,遊校尉笑容斂去,面色沉肅,右臂如風,一一接下徐炎的招數。
十餘招下來,徐炎暗暗心驚,由招式上來看,這遊校尉竟是紫極門的高手。紫極門一向聽莊王命令列事,也有很多弟子入了高成的河西軍。這遊校尉雖左臂有傷,自己卻還不是他的敵手。
他心思機敏,馬上想到,遊校尉如此身手,如此軍階,卻去調戲一名小小藥童,肯定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只怕他們是想借機鬧事,趁寧將軍“傷重”,好有藉口離開這牛鼻山,以免受戰事連累,又不受軍規處置。
徐炎心中盤算,手中招式卻不減,抽空向江慈使了個眼色,江慈會意,忙躍向帳外。
河西軍們卻早有防備,數人身形敏捷,將她攔住,一人邪邪笑道:“小子想走?沒那麼容易,讓大爺玩夠了,再放你走!”
那邊遊校尉猛然變招,帳內拳風颯颯,徐炎被逼至帳角,遊校尉口中笑道:“大夥都看清楚了,是長風衛故意挑釁咱們河西軍的,是他們容不得我們,可不是我們故意生事。”
“那是自然!”河西軍們鬨然笑道。
再過十餘招,徐炎越發吃力,卻仍奮力還擊,冷聲道:“校尉大人,我勸你還是莫要鬧事,鬧大了,對你沒好處!”
遊校尉大笑:“我就偏要看看,他寧劍瑜能奈我何!兄弟們,上!”
數名河西軍圍攻向徐炎,徐炎要對抗遊校尉本就有些吃力,被這數人一頓圍攻,過得數十招,便被擊倒在地。
遊校尉極為得意,又轉身走向江慈,江慈大急,正要呼人,一黑色身影倏然出現在帳門口,平靜道:“放了她!”
遊校尉一愣,轉而笑道:“真是熱鬧,打倒一個,又來一個!”
江慈轉頭望去,見帳門口立著一名黑衣人,年紀甚輕,中等身形,她依稀記得似是見過此人,想了片刻,才記起此人是與衛昭同來的幾名光明司衛之一。
遊校尉打量了這人幾眼,冷冷道:“長風衛仗勢欺人,咱們被迫還擊,小子,你現在就是去叫寧劍瑜來,咱們也不會善罷干休的!”
這光明司衛微笑道:“我不是長風衛,但我卻管得著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遊校尉低頭細看,面上神情數變,猛然抬頭:“您是―――”
光明司衛將令牌收回懷中,淡淡道:“你別管我是誰,也別管我來這裡做什麼,你若是還認高成是你的上司,就將她放了!”
遊校尉想了片刻,道:“閣下既有莊王爺的令牌,在下就給這個面子,弟兄們,放了他!”
河西軍退開,江慈忙奔到光明司衛身後。光明司衛看了徐炎一眼,道:“我不管你們和長風衛之間的事,但奉勸一句,不要將事情鬧大了,對你沒好處。”說著轉身離去。
遊校尉望著他的背影,冷聲道:“將這小子放了!”
江慈跟在這光明司衛身後,道:“這位大哥,多謝你了!”
光明司衛一笑:“不用謝我。以後,你離他們遠一點。”說著加快腳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江慈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聽到腳步聲響,見徐炎走近,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道:“徐大哥,多謝。”
徐炎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方道:“江姑娘,你早些歇著吧。”
見他欲轉身離去,江慈道:“徐大哥。”
徐炎腳步頓住,江慈微笑道:“以後,我若是看書看得太晚,你們不用再在帳外守著,早些休息吧,我不會亂跑的。”說完不再看有些尷尬的徐炎,走入醫帳。
月上中天,桓軍軍營內,除去值夜的軍士來回巡夜,無人在營地內走動。將士們都在帳內休息,養精蓄銳,準備第二日的戰鬥。
易寒撩開帳簾,燕霜喬忙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猶豫許久,方低低喚道:“父親。”
易寒心中暗歎,和聲道:“你不用和我這般拘禮。”
燕霜喬替他斟上杯茶,易寒在帳內看了看,轉身道:“霜喬,你還是聽我的,去上京吧。”
燕霜喬垂下頭,並不說話。
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