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手足,從小便跟隨著我,一起火裡來,水裡去地走過來的,便如我的親人一樣。如此說來,我倒是世上親人最多的人。”
“所以相爺,您應該高興才對。您現在不但有這麼多弟兄,還有那麼多老百姓真心的愛戴相爺。河西府的家家戶戶,可都供著相爺和長風騎將士的長生牌位。”
她娓娓勸來,聲音清澈如泉水,眼神明亮若秋波,裴琰一時聽得痴了。這樣的月色,這樣的解語之花,讓他心旌搖盪,他懷著最後一絲希望,柔聲喚道:“小慈。”
“相爺。”
裴琰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盤桓在心頭數月的疑問問了出來:“那時在虎跳灘,你為何要不顧性命,向三郎示警?”
江慈未料他忽有此一問,不由愣愣道:“相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裴琰微微一笑,並不回答。見江慈許久沒有回答,才道:“我可是記得你以前在相府的時候,好象挺怕死的。”
“當然怕死。”江慈也笑起來:“誰不怕死啊。”
“那為何―――”
“當時我也怕。”索橋上的記憶漸漸清晰,江慈彷彿再見到衛昭在落鳳灘白衣染血的身影,默然良久,才續道:“但偷聽到那些官兵說話,他們要血洗山海谷。而當時,山海谷留下的全是些老弱婦孺,所以―――”
“可你是華朝人。”
江慈笑了笑,道:“相爺,我家養了只大黃狗,他仗著個子大,總是去欺負隔壁二嬸家的小花狗,搶小花的飯吃。您說,我是幫著我家大黃去搶呢,還是應該把它牽回家?”
裴琰聽得有些粗鄙,不由眉頭微皺,卻覺句句在理,無言相駁,半晌方道:“那小花狗力氣不如你家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