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道:“嗯。”
蕭立道:“當時我就衝過去,他儘可以否認那是仙君的衣衫。”
他一頓接道:“事實我回到小樓那邊,仙君亦已經穿上外衣。”
龍飛道:“那麼,前輩到底是採取那種態度?”
蕭立道:“我佯裝不知,也就從那時開始,暗中監視仙君,準備等她再過去與丁鶴幽會,就捉姦在休,給姦夫淫婦一個痛快。”
龍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蕭立恨恨的接道:“誰知道仙君竟然從此絕足小樓,甚至不再與丁鶴見面,等不了半年,我已經等得快要瘋了。”
龍飛暗歎!
蕭立又說道:“不久玉郎出世了,也不知怎的,我越看越不像是自己的兒子!”
龍飛道:“什麼時候你才發現那顆形如蜥蜴的黑痣。”
蕭立道:“六概是十年之前,夏天一日,玉郎赤裸上身在院內玩耍,給我無意中瞧見。”
他的眼中彷佛有火在燃燒起來,厲聲道:“那剎那我憤怒得幾乎一槍將他刺殺,可是我仍然忍耐下來。”
龍飛道:“又為了什麼?”
蕭立道:“天下間無奇不有,很多事情往往就是那樣子巧合,所以在憤怒之餘,我仍然想找到證據才採取行動。”
龍飛道:“那麼多年來,蕭夫人不成都沒有再與丁師叔見面?”
蕭立冷冷道:“就是如此找才狠不起心腸。”
龍飛心念一動,道:“前輩莫非就因此去練那種攝心術?”
蕭立嘉許的望了望龍飛一眼,說道:“在沒有辦法之下,我惟有希望練好攝心術,控制仙君的心神,令她自動將事情說出來。”
龍飛不由自主的同情起蕭立來。
愛妻不忠,摯友不義,雖然懷疑,卻又無法證實,蕭立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蕭立自嘲的一笑:“可是,誰知道我的攝心術練成功之時,仙君竟撒手塵寰,白費了我一番苦心。”
龍飛道:“她既已死了,這件事何不算了。”
蕭立冷笑道:“仙君雖然死,丁鶴卻仍在。”
他目光轉向紫竺,道:“像他這樣的一個人,上天竟予他一對金童玉女,我蕭立一生磊落,兒子生下來竟是個白痴,天理何在,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龍飛沉默了下去,紫竺眼淚又流下。
鐵虎皺起了眉頭,所有捕快心頭亦一陣愴然。
這的確不公平。
蕭立悲憤的接道:“後來,仙君極力阻止玉郎與紫竺的婚事,我更加肯定。”
他的語聲更激動:“玉郎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仙君要極力阻止,分明就知道他們是兄妹,都是丁鶴的骨血。”
龍飛不由得點頭。
蕭立長身而起,道:“二十年的憤怒,我忍到今時今日,實在忍不下去。”
龍飛道:“所以前輩選擇昨天進行報復。”
蕭立道:“昨天是我最合適的日子。”
龍飛道:“我給紫竺那封信必定落在前輩之手。”
蕭立道:“是送信人送錯了地方。”
“前輩因此也將我算在內。”
“我原意是想在昨天殺丁鶴滿門,作為報復,但一想,這樣做反而便宜了丁鶴,因此我也要他生不如死!”
蕭立重重一拳擊下,“嘩啦”一聲,旁邊的一張几子在他的拳下粉碎。
龍飛嘆氣道:“若愚小弟卻無意窺破了前輩秘密……”
蕭立渾身顫抖,道:“若愚實愚,生不如死,死對他來說,亦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龍飛道:“前輩竟忍心下此毒手?”
蕭立目光又轉向紫竺,道:“卻不知何故,我竟然下忍心將紫竺親手擊殺。”
他雙拳緊握著,道:“可恨啊可恨,丁鶴這種人,竟然還得到一個你這樣的女婿。”
龍飛嘆息在心中。
蕭立目光轉落向鐵虎腳前那個地道,道:“你能夠找到這個地道,足見你聰明過人。”
龍飛道:“屏風、木像等東西當夜若是藏在書齋相連的地道中,我師叔應該知道,若看見了,必然窮追究竟,他從地道回到書齋之後,卻是呆然若失,可見並不知情,所以我大膽假設小樓中必然有第二個地洞。”
蕭立道:“好聰明的人。”
龍飛道:“玉郎的心神,其時是必已被前輩完全控制了。”
蕭立道:“要控制他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