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帝皇后,寶璋帝姬在逃,我也告訴四大師我會繼續追殺寶璋帝姬,我這樣做並非要取而代之,大周的江山還是大周,只是他楚元祝一脈不配。”
“所以你假稱貴妃有孕,扶了一個假皇帝來傳承大周的江山。”薛青問道。
她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既然要聽就要認真的聽,適時的表達自己聽懂。
秦潭公含笑道聲是:“我要證明楚元祝他不配,我做的沒有錯,我把我做的事告訴了四大師。”說到這裡看向四大師,“四大師說不再踏入紅塵不再理會凡事。”
薛青道:“也就是說,四大師也同意你的做法咯。”
秦潭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在先帝眼裡不過是先帝的一個臣子,一條比較得寵的狗,他對我再無情也可以理解,但四大師不同,不說皇寺和大師們的地位意義,只說師徒。”輕嘆一聲,看向遠處日光下的山霧,“你不知道四大師對先帝多好。”
他說到這裡停下來,山頂上陷入沉默。
有時候沒有言語描述,沉默更能表達。
薛青半垂視線看腳下沒有說話,似乎也在感悟,直到秦潭公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種痛不僅僅是肉體上留下兩個傷疤,大師他心灰意冷,不再過問世事了。”他道,“我明白四大師的選擇,告辭離開了蒼山,後來我發現了宋元的陰謀,宋嬰的身份,陳盛的謀劃,這些雖然意外,但與我要做的事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我沒有再來驚擾四大師。”
薛青道:“然後呢?”
“然後兕子長大了,我還是想讓四大師能教導他,也正好需要按照規矩拜見皇寺,便開始按照慣例儀式。”秦潭公說道,“四大師就如約出現了,可見四大師是贊同我的做法。”
“可是。”薛青說道,手指抓了抓臉頰,神情疑惑,“四大師也見了宋嬰了啊,那這意味著什麼?”
秦潭公道:“這只是意味著四大師的仁慈,雖然先帝傷害了四大師,但恩怨與她無關。”看向還捂著臉坐在地上的宋嬰。
女孩子坐地上肩頭縮起很是嬌小可憐。
“她只是個孩子。”秦潭公道,神情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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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是仁慈。”
薛青說道,神情誠懇,旋即又皺眉。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這樣做是什麼意思?你既然扶持了小皇帝,一心要滅掉先帝的血脈,又知道真正的寶璋帝姬是宋嬰,幹嗎不殺了她,而是到現在,還讓她走到人前?你這不是吃飽撐的嗎?”
秦潭公沒有絲毫的不悅,道:“我說過我之所以要殺先帝一家,並不是我想取而代之,只是不服他的所作所為,我要的是證明他不配為天子,他落得如此下場是天意,是天不容他,所以同樣的道理,寶璋帝姬既然逃生了,那也是天意。”
薛青怔了怔,道:“公爺真是個講道理和規矩的人。”
秦潭公道:“所以當我追殺寶璋帝姬始終不能得手時,我是有些灰心,可能天還是認定先帝一脈,直到我發現了你是假的,發現了宋元做的一切。”
“這就是天意啊。”薛青一拍手,道,“讓公爺發現了,公爺可以動手解決他們,一切就結束了。”
秦潭公搖頭,道:“不,那時候我才恍然明白,天意不是讓我動手解決他們,而是你。”
薛青後退一步,瞪眼道:“怎麼突然說到我了?我在這故事裡是個配角...”
再一次聽到奇怪的詞句,看到薛青這與現場氛圍不合的舉止,秦潭公笑了,能在此時此刻還輕鬆自如的也正是薛青才能做到。
雖然是奇怪的詞句,他只要一想也明白意思。
“你的確是個配角,是個用來死的螻蟻。”秦潭公道,“你是個替代,是個不該存在的存在。”
他收起了笑容,神情鄭重又幾分傲然。
“然而你歷經了生死劫難不僅沒有死,反而站到了世人面前。”
“這就是沒有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做,先帝如此,皇后如此,陳盛寶璋帝姬宋元也是如此,我就要看著,看看天是否隨他們所願。”
“果然寶璋帝姬又如何,宋元陳盛相護又如何,你活成不屬於你的樣子,直到今時今日,成了世人眼中的帝姬。”
“這才是真正的天意,天意證明先帝一脈不配為天子。”
“薛青,你才是天意選中的人。”
秦潭公的聲音迴盪在山頂,溫和的聲音隆隆如雷,擊打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