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很可怕,但山頂上並沒有因此就陷入死靜。
因為可怕的故事帶來了更多的疑惑。
“先帝為什麼要殺你呢?”
“當然,我不是在質疑你十惡不赦該殺,我就是問一下。”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不論對錯。”
“還有你秦公爺兩個...什麼關係?看起來很熟哈。”
“還有...”
薛青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秦潭公起身回頭笑了。
“你不是不想聽故事?”他問道,“怎麼問這麼多?”
那邊宋嬰坐在地上雙手掩面,她並沒有哭也沒有說話,無聲無息,似乎對外界一切都隔絕了。
薛青眼睛一亮,道:“我現在可以走?”
秦潭公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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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將抬起的腳收回。
“那就只能聽故事了。”她聳肩道,“要不然大家聚在這裡乾坐著多沒意思。”
秦潭公溫和道:“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都會告訴你,今天就是讓你來聽明白的。”
薛青哦了聲沒有說話。
“我和四大師沒有關係。”秦潭公接著道,“四大師是帝師,我沒有資格稱呼他一聲先生,雖然有幸被他指點,才有了今日的我。”
他看向四大師,神情恭敬。
“我做的事四大師並不知道,是我殺了先帝之後進山告訴他,他才知道的。”
薛青哦了聲,手揉了揉鼻頭,視線從秦潭公身上移開,看向四大師。
“那四大師也是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存在嗎?”
既然四大師不是跟宋元陳盛宋嬰一夥兒的,而是跟秦潭公一黨,那麼一開始並不知道宋嬰的存在,只知道她。
所以,那麼多次的見死不救,並不是因為她是替身,而是仇人之女。
或者說,跟秦潭公一樣,是在追殺她,只不過方式不同,一個用殘暴,一個用溫情。
這才是這個故事的最可怕的地方。
她自始至終都生活在一個又一個虛假的故事裡。
這也才是她想知道的問題,至於那些前塵恩怨,你死我活,與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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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問題問的不太對。”
秦潭公再次開口說道。
“在這個問題之前,我先要告訴你另一個問題。”
問題問的不對?薛青看向他,另一個問題?
秦潭公道:“我在京城出來的時候已經告訴陳盛了,想來你們還沒有收到訊息,我是知道你們兩個的存在。”
兩個...哦...薛青眼角一揚,雖然還震驚但也瞬時理清頭緒。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宋嬰的存在。”她道,“宋元陳盛這些人這些事這些打算。”
秦潭公點頭:“一直都知道。”
薛青哈的笑了,果然又是這樣,當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倒黴的時候,事情就會再次超出她的想象。
“這可真是戲中戲碟中諜。”她道,轉頭看宋嬰,“你聽到沒,我剛才說的沒錯,你和我比我想象的還要倒黴,還傻乎乎的自以為是你死我活然後就天下無敵塵埃落定了,其實是在臺上演戲讓人家看熱鬧罷了。”
宋嬰坐在地上依舊手掩面無知無覺,沒有絲毫的反應。
秦潭公溫和道:“也不能說一開始就知道,你被篤救走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過了幾年才查明宋元等人的謀劃,其實他們做的真的不錯。”
薛青道:“公爺真是謙虛了,明明是公爺厲害。”
秦潭公道:“不是我厲害,是你厲害,如果不是你,不會有現在,所以適才的問題你應該問的是,四大師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誰。”
薛青哦了聲,老老實實誠誠懇懇道:“四大師也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
秦潭公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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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嘆,薛青手撫上臉用力的揉了揉。
“這真是個複雜又百轉千回的故事。”她道,放下手對秦潭公苦笑,“我沒有什麼要問的,公爺你們這種天一般的人物,怎麼做都可以,你們開心就好。”
秦潭公哈哈笑了,道:“你不要生氣,正是因為沒有人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我才做了這件事,我告訴四大師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