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和將官神情愕然看著站在臺階上手裡轉著金球的老太爺,這可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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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陷入嘈雜,似乎到處都有驚叫爭執。
“這是做什麼?”婦人聲顫顫不安。
“娘,沒事,官府搜查而已。”樂亭道,將婦人攬在身前,看著屋子裡翻箱倒櫃的兵士們。
書架上的書都被翻下來,正被幾個兵丁圍著翻看。
“看有沒有這個。”一個將官低聲說道,對兵丁們展示了一張紙,紙上印上一個紅色的小圖案。
兵丁們認真的翻看,書頁書皮都拆開不放過。
“大人,沒有。”他們查過後回稟。
將官看了眼站在那邊的母子,年輕人神情平靜,瞎眼婦人不安。
“走。”他道。
聽著官兵們離開,婦人抓緊樂亭的胳膊:“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來搜查我們啊。”
樂亭道:“還是薛青的事。”停頓一下,“搜查我們大概是因為我跟薛青是同學吧。”
婦人啊了聲驚訝道:“那這長安城一半人都是她的同學啊。”
樂亭道:“是啊,這長安城一半人都是嫌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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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樣有完沒完。”
六道泉山社學沒有讀書聲,原本應該在學堂的學生們擁擠站在一處,看著在學堂中穿行的兵丁,聽著嘩啦的書卷桌椅翻倒聲,神情由驚訝漸漸憤怒。
“到底怎麼回事?那薛青並不在長安府,你們已經搜過了,為什麼還要搜?”
這邊負責的將官神情淡漠:“這次搜的不是薛青。”
“不是搜薛青?那就是搜我們了?”
學生中響起喊聲。
“搜我們?為什麼搜我們?”
“難道因為薛青在這裡上學?”
“少爺!少爺!”山下傳來喊聲,有小廝氣喘吁吁跑來,“家裡也被搜查了,老爺急壞了讓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讓你回家去不許再讀書。”
這句話頓時如水入油鍋。
“難道因為我們與薛青同學,所以就也都是嫌犯了?”
六道泉山社學陷入沸騰,俯身看去山路上有更多的小廝奔來,傳達著家人的驚駭以及要他們停下讀書避禍。
周先生站在山崖上,看著混亂的社學,面色鐵青渾身發抖。
“荒唐啊!”他振臂甩袖悲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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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開始搜查我們?”
“冤枉啊,我雖然在社學讀書,但我跟薛青不認識啊。”
長安城到處都是嘈雜,驚恐,憤怒充斥。
大街上有人跑動發出高喊。
“知道了,知道為什麼了。”
聚集在街上的民眾頓時看過來,見那閒漢神情驚懼道:“其他地方都鬧起來了,說,說..”
“說什麼?”街上民眾催促喊道。
“說宋元竊國,薛青是真帝姬。”閒漢喊道。
大街上一陣凝滯,旋即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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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外邊都鬧起來了,長安府卻風平浪靜。”張老太爺站在院內,家宅院深深,也能聽到街上傳來的喧鬧,“最老老實實的地方,卻還是難逃被搜查被戒備被懷疑,真是讓人氣憤又無奈啊。”
張大老爺道:“不過我真奇怪長安府一直風平浪靜,當聽到外邊鬧起來的時候,我以為長安府也會立刻傳開,看來長安府裡的確沒有同黨吧。”
張老太爺笑了笑,道:“沒有同黨,長安府為什麼風平浪靜?一直等到現在才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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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府陷入混亂嘈雜,在不遠處的青陽城春日和煦安靜。
白日的青陽驛站人不多,趕路的不停留,要停留的還未到。
“春陽少爺。”伴著窗邊的鳥鳴有小廝推門進來,看著窗前坐著的年輕人。
春光透過窗欞照在年輕人的側臉上,面容瘦了很多,他專注的在紙上勾勒什麼,並沒有因為小廝的進來停下。
小廝走近低聲道:“最後一處送到了。”
柳春陽嗯了聲,神情卻依舊凝重。
“印記書冊信件以及印章都銷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