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肅容,“你不要小瞧這些小子們,這些傢伙被那薛青迷住了,到時候頭熱一熱在京城也搞出靜坐讀書逼宮,就出大亂子了,你別以為他們不敢。”
張老太爺點點頭:“是啊,這些小子們膽子可真不小。”又倚著扶手傾身,“老七啊,你說這薛青是不是真的是帝姬....”
柳老太爺下意識的壓低聲道:“我覺得吧...”話出口又猛地坐直身子,“我哪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跟她可不熟。”恨恨瞪眼,“那是朝廷大人們的事,跟我沒關係。”
張老太爺哈哈笑了:“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子小了?在家裡也不能說啊。”
柳老太爺道:“這是什麼事?天大的事,說什麼說,輪到你我來說?”甩袖起身,“這件事非同小可,她從我們這裡走出去,我們在朝廷眼裡沒錯也被盯著呢,不小心點,就等著倒黴吧。”
張老太爺笑了笑,點點頭:“你說得對。”
柳老太爺大步走出去了,張大老爺忙親自跟上送出去,回來看到張老太爺自言自語。
“沒錯也被盯著呢,不小心不行啊。”
“爹,還是我去把蓮塘他們帶回來吧。”張大老爺說道,“柳老太爺說得對啊。”
“他對個屁。”張老太爺呸了聲道,“那就是個大騙子,你聽他忽悠呢。”
忽悠什麼?張大老爺不解。
.....
.....
“張老太爺被自己的孫子忽悠了。”
此時馬車上,一個管事對柳老太爺幸災樂禍道。
“我打聽到了,張老太爺揣著面子讓孫子自己選擇,他以為他孫子聽他的話,結果蓮塘少爺拒絕回來。”
柳三老爺立刻嘿嘿笑了:“父親,那蓮塘不過是中了一個進士當了官,大家都把他當好孩子看,都忘了這小子小時候拉幫結派挑禍打架,咱們春陽那時候沒少跟他對上,張老太爺得意什麼,現在有他頭疼的了,哪裡比得上咱們春陽...”
柳老太爺斜眼看他,道:“一丘之貉,得意什麼?要不是我讓人綁著,你以為他肯回來?”
柳三老爺訕訕,又恭維道:“所以還是父親你更厲害,不像張老太爺死要面子活受罪。”
柳老太爺道:“你是說我沒臉沒皮?”
冤枉!柳三老爺喊道,這邊車馬已經停下,柳老太爺甩著袖子也不用管事的攙扶跳下了車,門前早有一溜僕從相迎。
“父親心裡有火氣衝我撒啊。”柳三老爺小聲委屈道。
管事扶著他下車低聲道:“父承子過吧。”
柳三老爺道:“關鍵是我也沒父享子榮...”
管事幹笑兩聲,想到什麼岔開話題:“不過有件事,老太爺大概是忘了,只讓綁了春陽少爺回來,卻沒有停了他的花銷。”
花銷?柳三老爺不解。
“就是說春陽少爺還能隨便花錢...”管事的說道。
話音未落,身後馬蹄聲傳來,眾人轉頭,邁步上臺階的柳老太爺也停下皺眉看去。
街上一隊隊官兵賓士,遠處有嘈雜聲四起。
“出什麼事了?”柳三老爺驚訝問道,下一刻他就知道了,因為有一隊官兵到了他們門前,為首的是府衙通判。
柳老太爺抬手:“大人,又要抄家啊?”
下馬的通判大人腳步一個踉蹌,就知道這些老傢伙們不好啃,所以四大家他們親自來。
“老太爺說笑了。”他無奈苦笑道,“不是抄家,是例行搜查。”
柳三老爺道:“不是搜過了嗎?那薛青不在我們家啊。”
不待通判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將官冷臉道:“這次搜的不是薛青,是薛青的同學,但凡是他的同學的都要搜檢。”
同學?
柳三老爺色變:“為什麼!”
將官道:“搜了才知道為什麼。”
這什麼回答!
通判道:“這是朝廷的命令,大家多多擔待。”
柳老太爺哈哈笑了,道:“通判大人說笑了,該搜就搜嘛,我們聽從命令。”一面讓開,下人們也都讓開。
“我家是有一個孫子跟薛青同學,但沒在家啊,正在回來的路上。”
通判和將官顯然知道他說的是誰,手中名冊都已經準備好了。
“春陽少爺竟然要回來了啊。”通判大人道。
柳老太爺點頭道:“是啊,你看我病得快要死了,讓他回來趕著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