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子青走進浴室,曾白楚等了半分鐘,這才站起身。
頭有點暈。他扶了扶桌子,努力穩住步伐向門口走去。
青爺確實是有能耐,可就是太過於自信了。
按他的計劃,若想得到青澤幫,要麼乖乖娶了方盈,要麼留在這裡一個晚上。
但如果……他可以兩條路都不選呢。
輕鬆地擰開了門把手,曾白楚再次慶幸方子青的自信。他甚至沒有鎖門。
坐上駕駛座,曾白楚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才勉強喚回了一點清醒的意識。
本想去酒吧找個女人瀉火的,看來這個狀態自己是過不去了……
掏出手機,曾白楚打通了程函的電話。他的聲音嘶啞,帶了低沉難耐的隱忍。
“我在青爺家門口,找人來接我,要快……”
謝一北匆匆趕到的時候,曾白楚已經滿頭是汗,臉色通紅。他試著拉了幾下門把手,車門是鎖著的。
“楚哥,是我,把車門開啟!”他使勁地拍著駕駛座的窗戶。
曾白楚用力睜開迷濛的雙眼,認出了謝一北,抬起胳膊在窗邊摸索著,半天才按下了開鎖的按鈕。
謝一北一把拉開門,把曾白楚扶到了副駕駛座上。他的面板熱得燙手,剛一觸碰上去,就聽見他隱忍著低低哼出聲。謝一北面上一紅,簡直像被下了春藥的是自己一般。
“怎麼是你。”曾白楚勉力保持著意識的清醒。“去最近的賓館,打電話叫程函叫人來。”
曾白楚的聲音本就很好聽,只是平時惜字如金,又冷冰冰的沒什麼聲調。如今聲音沾染了□,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謝一北定了定心神,扭動車鑰匙往附近的賓館開去。
不顧前臺小姐曖昧的神色,謝一北硬著頭皮開好房間。用房卡開啟了門,曾白楚扶著牆站著,抓著牆沿的手指已經泛白。謝一北伸手想去扶他,卻被一把推開。
“離我遠點。”曾白楚的聲音帶了點惡狠狠的味道。閉著眼扶牆清醒了幾秒,他一把推開了浴室的門。“幫我找人過來,快點。”
浴室的門在眼前啪地被甩上了。隨即裡面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謝一北低頭看了看攥在手中的手機,自嘲地一笑。
剛才阻止了程函找人幫忙主動要求過來接他,不就已經想到了會發生什麼事嗎。
深呼吸了一口氣,謝一北一件件緩緩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推開了浴室的門。
“誰讓你進來的!”曾白楚看見他推門進來,煩躁地吼了一聲。待看清謝一北只穿了底褲近乎□的身體,聲音突然停住了。
花灑的水開到了最大,浴室卻一點熱氣都沒有。曾白楚站在浴缸裡衝著冷水澡,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溼透的衣服扒在了他的身上。
“出去。”曾白楚的聲音是瀕臨爆發的忍耐,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謝一北。
咬了咬下唇,謝一北反而走上前幾步,抬腳跨進了浴缸。深吸一口氣,雙手抓住了曾白楚的胳膊,抬頭吻上了他薄薄的嘴唇。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曾白楚第二天醒來時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一陣痠麻,像是無數根小針在輕輕地扎,微痛微癢的極難受。稍微動了動胳膊,發現自己懷裡抱著一個溫熱的身體,那人的頭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怕是壓了一整夜才會把胳膊壓麻掉。
這樣的場景並不陌生。這些年來曾白楚並不是沒有過床伴,而且男女都有。只是他從沒有留誰在他的床上過夜。
麻煩的是懷中這人,他好像認識。
謝一北看起來睡得不好。眉頭緊緊地皺著,臉上明顯有哭過的痕跡,臉色有點潮紅,不知是不是生病了。平時梳得整整齊齊的柔軟的黑髮亂成一團,嘴唇也微微有點腫。整個人只能用狼狽來形容。
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曾白楚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昨晚的每一個細節他幾乎都還記得。記得懷中這人是如何一臉焦急地載他來了賓館,記得懷中這人是如何脫光了主動誘惑他,記得他帶著哭腔的嗚咽,記得懷中這人的滋味是如何……銷魂蝕骨。
青爺下的藥確實夠猛。昨晚謝一北帶著輕微消毒水味道的身體湊過來扶他時他就已經是苦苦忍耐,當那淡粉色的嘴唇親吻過來時,曾白楚只覺得自己腦中嘣地一聲,苦苦維持的理智斷了線,剩下的只是本能。幸好這個人還有那麼點自我保護意識,在他無比草率聊勝於無的前戲時硬是掙扎著從賓館的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