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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切可以當做食物的東西,他們都會填進肚子,但是幾萬人的龐大人口基數面前,這些手段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比缺糧更要命的則是缺鹽,在官府的嚴密封鎖下,近半年流進山裡的鹽加起來不足百斤,攤到每人頭上就少的可憐。即便是決定生死存亡的背水之戰,亦知道戰敗死路一條,可是缺糧少鹽的身體,依舊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水準。

堅持了一個白天之後,支撐他們發動夜襲的只有血勇,對神明的虔誠外加戰敗必死,妻女難保的覺悟。可是這些東西並不能取代體能,當明軍面對白刃戰毫不怯懦的還以顏色時,這些勇敢的山中男兒,便只能含恨而終。

夜風吹起血花,十幾名山民圍著四五名明軍在進攻,可是明軍中持槍男子如同天神,長槍矯若遊龍,如怒濤般捲過,圍攻者非但沒佔到上風,反倒是不挺地倒下。被鮮血噴了一頭一身的軍官,看上去猙獰可怕。但是在他及身邊親兵而言,這隻能算是家常便飯。

在一聲大喝中,土人裡唯一使鐵刀的男子被一槍打飛出去,人在空中噴著血,怪叫著滾向黑暗裡。隨著他的倒下,整個圍攻隊伍轟然而散,反倒是被幾名官兵淡定的持刀收割。

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在戰袍上又一擦手,陳哈哈笑道:“人多了不起?一群軟腳蝦,手軟腳軟,一點力都沒有,他們待在山洞裡,我還有些麻煩,現在自己跑出來送死,倒是省了我的手腳。趁著其他各營還沒來,多砍幾顆人頭領賞!告訴兒郎們,給我盯死盤勝,他的腦袋值五百兩!”

身邊的親兵知道自己主官性格,揮刀跟隨著主官向前衝殺,低聲道:“附近兩哨不肯發兵來救,不能這麼算了。”

“算個鳥?我的好兄弟範退思就在制軍身邊,有他在,不剝振武、奮威兩哨幾層皮,我就不姓陳。大家好好打仗,害人的事,讀書人比較擅長,你們不要擔心。來人,到帥帳去報捷。”

范進所在的總帥營帳距離前線其實很有些距離,凌雲翼雖然親臨前線,但是這種親臨,不是指他披堅執銳,在前方作戰,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明軍也就徹底完蛋了。他和他的幕僚,只是在標營保護下,於後方制定策略下達命令,最大的作用還是給士兵吃定心丸:當官的都在山裡,你們還有什麼可叫苦的?

帥帳裡燈火通明,絲竹聲透過厚厚的牛皮帳,瀰漫在整個營盤上空。十幾名戰戰兢兢地女子在樂曲聲中,以生澀笨拙的步伐,表演著舞蹈。

她們的年紀不大,身體素質也好,有的還曾是部落裡驍勇善戰的女戰士,基礎素質是有的,可是沒受過舞蹈表演方面的訓練,跳出來的舞實際沒有多少美感可言,也不具備欣賞性。凌雲翼對這種舞蹈也不喜歡,他想要看的,只是土人臣服而已。

從戰鬥一打響,就陸續有女俘虜被抓進來,其中剛烈的或是自盡或是被殺,基本已經死得差不多,剩下的不管曾經是什麼身份,現在都已經屈服。為了生存,她們可以做營伎,也可以為仇人表演歌舞。目光裡沒有了仇恨,也沒有了往日的清靈,剩下的只是畏懼和擔憂,生怕哪裡做的不好,就惹來殺身大禍。

一名身著小衣的女子,跪在棋盤前,將銀盤高舉過頭,在銀盤裡放著數十枚剝好的荔枝,晶瑩剔透,果肉飽滿。棋盤前對弈老少,兩眼全都緊盯著棋盤,時而抓起一枚荔枝放入口中。

軍情如火,報信計程車兵不斷將前線的軍情彙報過來,包括陳部隊遭遇圍攻,以及周圍部隊因為深入敵後救援不及等情況都已經彙報過來,只是一老一少誰也不曾把事情放在心裡。

凌雲翼派了一千標兵作為援軍前往接應,考慮到天黑難行,是否能頂的上用,實際誰也說不好。但是這點小小的意外並不能影響大局,這一局他不但贏,而且贏的很漂亮。

羅山蠻總人口近十萬,且有高山密林之險,在粵西為害已近百年。這次只用三萬官兵就徹底解決,而且官兵損失極微,這已經是不世之功,足以比擬曾省吾破九絲山。比起之前殷正茂十萬大軍下南澳,自己這份戰績可要好看的多。

飲水思源,凌雲翼必須承認,沒有眼前的范進,自己即使能贏,也不可能贏的這麼輕鬆。

從之前佈局,到爭取輿論,再到戰爭爆發後,範莊承運糧食蔬果,保證後勤供應。乃至在部隊普及防疫知識,喝開水吃熱食,注意個人及環境衛生,確保軍營整潔處理屍體隔離病號,再到讓林魔女運來金雞納樹和青蒿對抗瘧疾,讓瘟疫不再成為阻礙。制定部隊輪戰輪訓換防等制度,確保部隊不至於師老兵疲失去戰鬥力。這些功勞如果細算起來,保他個官職都已經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