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下,跨縣投獻,更讓範母覺得整個人都變的輕快起來,彷彿一朵雲彩承載著自己,正在漸漸上浮。
“娘,這田地可以要,但是稅也得交。”范進從外面走進來,先施了禮,後又給母親裝煙。胡大姐兒連忙搶著道:“這是女人該乾的活,你是大老爺,不能做。”
“沒什麼不能的,等我進京考進士,再想裝煙也不容易。我先裝,以後有你裝的時候。”他看著母親笑了笑,
“娘,我知道您最近很歡喜,其實兒子也很歡喜。畢竟在鄉里有面子,大家都要看咱們的臉色說話,這樣的日子才算生活。不過娘也要想想,制軍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當初村子裡供我讀書,是要我做槍頭,為村子裡爭。制軍重用兒,一樣是要兒做槍頭,為他衝鋒陷陣,這兩者間實際說不上什麼區別。”
“制軍身邊幕僚無數,能做事的人很多,兒子能做的其實也不是太多,最為有用的,其實也就是推行一條鞭法。推行這法,是要得罪人的,有人送我禮物,但也有人要謀兒前程,想方設法找兒短處。如果我們家有了田,卻不交租,這便是一處破綻。鬧到官府裡,兒子的前程就算是毀了,到時候不但您的誥命落空,就連牌坊都要拆掉。”
範母道:“誥命倒是小事,可是兒你……竟然要丟前程?這天下的舉人不都是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