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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卷,應天蘇松為代表的南直隸、浙江、江西、福建、湖廣、廣東為南卷,北直隸、山東、山西、河南、陝西為北卷、四川、廣西、雲南、貴州以及大明祖陵之地鳳陽包括廬州、滁州、徐州、和州為中卷。

這種分配方法也看的出,各省文教水平的高低。像是陝西這種文教弱省,讀書人連性理大全都沒讀過,如果和南方公平較量,很可能一個也錄不上,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調劑,同時維持朝廷平衡。

即使如此,三卷的錄取人數並不平均,大體而言,南卷的錄取人數最多,北卷次之,中卷最少。單獨一卷的省分之內,依文教強弱,也分為若干檔。在南卷諸省中,福建的科舉力量最弱,學子講官話都費勁,在官場上發言力也差。廣東的情況略好一些,屬於倒數第二。

像林夢楚這個廣東解元,在會館裡是眾星捧月的目標,前往貢院時亦是當之無愧的帶隊頭馬。可是比起浙江、南直隸這些地方的普通舉子,其實也不佔多少優勢,如果解元比解元,就更算不上什麼。

這種地位直接影響了團隊計程車氣,是以廣東會館的學子,在行動時就顯得很訊息,浙江、南直這些文教大省的舉子隊伍過來,廣東舉子只能讓道。躲避不及被撞得燈籠亂晃,大多數時間,也只能忍著。

才子雖然受人尊敬,但是當一群才子湊在一起時,高低上下還是自然而然就分了出來。這些在家鄉眼高於頂的文曲星,直到了京師才知道,自己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出色。

范進來的晚,很多事情沒有趕上。在之前,京師的坊司衚衕裡,已經舉辦了幾場文會。雖然名義上是由某位名伎花魁號召,背後往往就是某位才子或是官員發動,在會試開始之前的考驗與比拼。

這種文會不像江湖比武,不能直接評定兩人間文才上的差異,但是大體的強弱還是分的出來。林夢楚的才學本身是不差的,可是也只是不差而已。在廣東以通經舉人一舉聞名,可是在江浙這種文教大省裡,通經舉人便不是什麼稀缺產物,能做到這一步的文士不知多少。

這些人未必都對花魁有興趣,但文會總是會參加,林夢楚的才學在這種群星璀璨的場合,便算不上優秀。幾次文會表現的不過不失,固然沒給廣東丟臉,但也沒掙回什麼名聲來。一如廣東眼下的文教地位,平庸不出色。

這段時間比較出名的,像是宣城沈君典,秀水馮開之、蘭溪陸敬承以及臨川湯義仍這些人,才是為京師文士名伎津津樂道的才子,也代表了這一科奪魁的希望。其他如張家二公子張嗣修,雖然人在家中閉門苦讀,但是偶爾有幾篇窗稿透過某種途徑流傳到外界,也堪稱字字珠璣,同為書生也得寫個服字出來。

自身的才學不硬氣,進龍門時便怎麼也硬氣不起來。隊伍距離貢院街越近,就越發有些散亂。江浙學子即使人數少些,也敢從廣東學子的隊伍裡衝過去,這便是文教大省的底氣所在。

望著七零八落的燈籠,林夢楚的心裡,也自無奈。終究是底氣不如人啊,唯一可堪安慰的,就是福建那邊的隊伍更慘一些。人在自己倒黴時,看到更倒黴的人,心理總是會有點安慰。

有人小聲問道:“誰看到範退思了?”

“是啊,退思兄呢?從考前我便想去拜訪他,一直未曾見面。只知道他和東廠鬧了一場,後面也沒了下文。該不會真被東廠拿了吧?”

“怎麼可能!現在是會試啊,隨便抓個舉子在監獄裡,他們還想不想活了?範兄人現在一定安全,就是不知道在哪裡,不要被這些撲街擠到後面,耽誤了進場啊。”

林夢楚的性子比較謙和,為人處事是沒什麼問題的,自身學問也有,但是鬧事的能力不強。在現在這種爭鬥的場合,這種頭馬的衝擊力不夠,就有些人開始懷念起能搞事的范進。

如果他拿出衝撞馮邦寧的勁頭帶大家往前擠,或許就能衝過去。再者只要喊出范進的名字,一般的舉子就得對自己這邊客氣點,畢竟上千舉子裡,真正有膽量惹馮家的就這一個。

廣東的舉子舉著燈籠四下照著,但是現在人太多,想找特定一個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了他們,江西舉子裡的湯顯祖,湖廣舉子裡的張嗣修,以及其他幾個湖廣舉子,都在四下找著,懷有不同目的,尋找范進蹤跡。

在離貢院大門不遠的位置,停了一輛馬車。這個地方此時按說是不能有車馬停留的,反過來說,能在這種時刻把車停在這,也足以說明車主人身份非比尋常。

范進早早下了車,在貢院門外等著進場,薛五在旁陪著他,說著悄悄話。這馬車卻不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