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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部分

龍涎證明一定是好東西,尤其這種香價格昂貴,可比黃金,自己隨意使用更顯示身價。其本身確實也有凝神靜氣的作用,用在道士的法事裡,制萬壽香餅,可見對人是無害的。連她用香的方子,都是宮裡得來,按著當日世宗留下的配方制香,用著也能顯示身價。

但是范進畢竟是書生,知道的事,比這李氏夫人可能還要多些。世宗除了通道以外,另外一個比較有名的地方,就是好澀。他用這香,很可能是助興用的,自己聞多了這個心猿意馬,再守著一個絕色佳人,確實不容易把持得住。

之前是有大考壓著,總算有個不能分心的目標,現在考試結束,他心裡便尋思著是不是也該把薛五收拾了,免得夜長夢多。

今天的京師註定熱鬧,不管考的結果如何,總之參加了會試於人生而言,就是一個重要的儀式。所有參考的舉子,全都興高采烈,邀請知己良朋,組織各種慶典文會。京師凡是夠檔次的酒樓以及清樓,都已經滿客,一些極當紅的花魁行首,一晚上可能要趕三到五個場子進行表演。像范進這種出了考場直接回家的,反倒是異端另類。

薛五在路上笑著問道:“退思怎麼不去參加文會?以你的才情,尤其是畫技,為哪個美人留一幅畫像,包準能成入幕之賓。別忘了,當日你在廣州的畫,可是讓過了氣的花魁再次走紅,這手段在清樓裡,便是神仙中人,比起什麼詩詞文章有用多了。就算你一文不花,也照樣有的是姑娘願意倒貼銀兩,陪你一個晚上。”

范進哈哈一笑,在她的手上輕輕一捏,“那我真要是今晚上去吃花酒,留宿,你就不吃醋?”

“吃醋是大房的事,我一個外室吃的哪門子飛醋?”薛五低下頭,臉微微一紅,

“再說我也知道,退思這幾日……忍的很辛苦。我們在清樓裡,男子見的很多,有一些男人對我們的姐妹也會很好,溫柔體貼伏低做小也是有的,被罵幾句打兩下也不會生氣。但不管再怎麼好,一到了那種時候,肯定……如狼似虎,若是不依從他,說不定還會動粗。而且如果那種事上不肯應,兩人肯定是要翻臉的,畢竟花了許多銀子為的就是那個。退思不肯勉強我,足見是把我當成個娘子看而不是一個花魁,你對我好,我也要對你好,偶爾逢場作戲,即便是正室也該體諒何況是一個外室?”

她停了停,又道:“當初聽乾孃說過,南北教坊司裡,都有些好手段的。江寧教坊司若有極出挑的女子,還有可能被調到京師教坊來做事,畢竟都歸禮部管麼。雖然這幾年這樣的調動很少了,但是京師教坊司裡也著實有幾個出挑人物,姿色才情未必在妾身與王雪簫之下,退思若能偷走幾顆芳心,也是一段佳話。”

范進搖搖頭,“人是要知足的,有了你這個武狀元在,其他行院女子……我看不上眼。跟她們虛應故事,沒意思,也不值得。”

他心裡的想法,自然沒法說出來。這年頭當紅的,都是紅袖招玉嬌那種羅力,范進一個姐控加高妹控,自然看不到眼裡,反不如那些鴇母大姐頭能吸引他的興趣。可一幫進士喝花酒,別人找花魁,自己找鴇母,出去總歸不大好。再說一年之約剛開頭,自己也得謹慎點好。

再者說來,現在的文會自己參加,也是給別人當陪襯,自然能免則免。張家為張嗣修運作造勢已經開始了,在這九天裡,連他都受姚曠請託,為張嗣修當槍手,寫了幾篇詩文,掛張嗣修的名推到市面上為其揄揚名聲。

崇文門與馮邦寧那場衝突,不但感動了薛五,也感動了姚八。在薛五看來,那一架范進是為她出頭,而在姚曠看來,則是馮邦寧辱罵自己乃至辱及張府之後,范進才憤而出手。這樣的人並不把自己作為奴僕看待,而且對張府很是迴護,值得作為朋友交往。兩下的交談中,他也和范進比較投契,畢竟都是文化人,有共同語言,就更容易合作。

作為張府的二管家,姚八並不能代替主家表達什麼意見,但是邀請范進為張嗣修做槍,顯然也代表了他的立場,他是站在范進這邊的。

有這麼個二管家在自己一邊,對於張家的一些動態,范進也有所瞭解。不管張居正之前怎麼懲罰兒子,但到了會試的時候,肯定會把資源傾注到兒子身上,把他抬舉起來。

一如之前范進所分析的,張居正不是聖人,也不想按聖人標準要求自己。他就是要趁著自己權勢如日中天之時,給自己子女鋪好一條金光大道,為他們留下足夠多的資本。

除了自己,張府不少幕僚乃至一些依附於張家的書生舉子,都在偷偷為張嗣修做槍,確保其在短時間內能拿出大量優秀文章來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