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來找你,說是餘海的老婆和女兒,求九叔饒命的,這不方便讓她看到吧。”
范進以官話回應道:“餘海家的女眷啊,叫她們到這裡來,嬋兒你也在這,看場好戲。”
兩個女人大的不到三十歲,小的也就是十四五,模樣很是周正,臉上又都抹了些脂粉,身上衣服特意選的極為貼身,儘量體現出自己的身段。於燈下看來,倒也算是有些吸引力。年紀大的女子一臉悽苦哀傷之意,年輕的小姑娘卻把眼睛盯著范進,不多時臉便漲的通紅,身子朝前挪了挪,又刻意鼓了鼓胸脯。
那年紀大些的女子道:“小婦人是餘海的渾家,這是我的女兒。她今年剛十四歲,還是個……姑娘。孩他爹是個混人,不知哪裡言語不周,衝撞了太爺,讓太爺要取我們一家性命。太爺的大名奴家是早就聽說的,您是個慈悲人,是活神仙,不能跟凡人一般見識。求您看在一家上有老下有少,家裡還有個剛會走的孩子的份上,發發慈悲,饒了我們一家性命,免了阿海的膳堂差事。奴家帶了丫頭來,今晚就給太爺見個紅,添點喜氣。”
鄭嬋的臉色一變,如果不是礙著范進在旁,就已經破口開罵,或是撲上去揪頭髮抽耳光了。她冷著臉看著兩個女子,與自己比較著,倒是不如自己美,可是也醜不了太多。尤其那小的還是個姑娘……她看看范進,心莫名提了起來。
范進冷聲道:“我給你們個膳堂來管,這是求也求不到的事,難道還給出不是來了?你們來是自己的主意,還是餘得水的主意?”
“太爺,這是小婦人夫妻的主意,與別人沒關係啊。您是青天太爺,就別拿小老百姓尋開心了,那點錢管膳堂,是要我們閤家人命的。這裡干係您最清楚,請您發發慈悲吧。”
婦人與女兒磕了幾個頭,一狠心藉著磕頭的當口解開了衣釦,將裡面的小衣都露了出來。
“我家小門小戶,沒有什麼能讓太爺看上眼的,家裡能拿出手的,便只是我們娘兩個。只求您老開恩,我們……我們就都是您的。”
“這事……餘海知道麼?”
婦人的臉已經羞得血紅,卻還是一點點將衣服向下拉,她身後的女兒也開始解釦子。“孩他爹當然是……知道的。但是沒辦法,他當初派人力差時,也沒少睡別人的渾家,女兒,這是……報應。”
“你們怎麼不去找餘得水?你們是親戚,讓他幫你啊。”
“若是找叔父……不知道有沒有用,再說求他奴家也得伺候他一晚上。左右是一樣,還不如伺候太爺來得簡單。”
范進哈哈一笑,輕輕一拍桌子,“胡鬧!你們這樣是要幹什麼?還不快把衣服穿好!我有幾句話,你們兩個聽好了,回去說給餘海聽,如果想要免了膳堂的差,又不想戴綠帽子,就按我說的做。”
第三百八十五章 清除障礙
清晨。
陣陣雄壯有力的堂威聲中,上元的父母官精神抖擻地坐到了公案之後,“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
范進的精神不錯,心情也很好。這種好心情來自兩方面,一是昨天晚上鄭嬋的表現。由於自己沒收用那娘兩個,鄭嬋昨晚上表現得格外火辣,一聲聲親爹叫的人骨頭酥。二是不久之後即將發生的事情,令他充滿期待。
關清與張鐵臂都在堂上,對付餘得水這麼個年過花甲的老朽,自然是手到擒來。自己不用親自動武,官府體統得以保全,范進自是格外有精神。用力一拍驚堂,將餘得水叫到面前問道:“本官昨天給你的傳票,嫌犯如今何在?”
餘得水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嫌犯不在楊家,因此不曾傳來。”
“哦?人既不在楊家,那你可曾問了,兩人去了哪裡?”
“回太爺的話,下役問過,兩人離開楊家數日,自身又只是家中奴僕並非主人,楊家人也不知情。”
“那這麼說,豈不是找不到了?”
“這……人海茫茫不易尋覓,下役只好豁出去這把老骨頭,多跑幾個地方,把上元縣翻個底朝天,力爭找到嫌犯蹤跡。只是擔心兩人跑到外縣,這便有些麻煩了。”
范進冷笑一聲,“你這偌大年紀,本該在家享福弄孫,如今要你在上元縣內四處搜尋,怕是有些力不從心吧?本官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忍你把老骨頭就這麼斷送了,且派個人幫襯你一些。張鐵臂!”
張鐵臂上前道:“回太爺的話,下役已將兩名嫌犯帶到,這兩個廝鳥昨天晚上已經跑到江寧縣,多虧幾位朋友幫襯,將人送了過來,現在衙外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