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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關係不大,主要還是在科舉上。

鄒元標號稱江西神童,素有才子名號,自認為這一科即使不為一甲,也必然是前十。沒想到張榜之後,他雖然在二甲裡,但是名次平平,不符合其江西才子身份,讓鄒元標心內一直憤憤不平。

他倒不認為是主考官問題,而是認定張居正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不給張居正面子,不肯揄揚附和張嗣修的江西才子湯顯祖名落孫山,那是自己老鄉。雖然兩下關係不算特別好,但總歸是鄉黨,同仇敵愾乃是必然心態。

自己這個江西人與張家不親厚,張嗣修在京搞文會時,自己又不肯給他面子,必然是因此被張家記恨才導致自己名次不高。張嗣修的才學,又憑什麼得中榜眼?父為首輔兒子做榜眼,這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私下裡類似的話說了不少,後來為伍惟忠所吸引,便成了堅定的倒張派。他年紀輕,衝勁也足,說話也就較為簡單直接。像是這次張居正丁憂,按鄒元標的看法,那就乾脆不要回來,才是利國利民的事。是以對於奪情之議,以及黔國公的案子,他心裡滿是憤懣。如果不是忌憚給事中權重,他都要忍不住與侯守用當面理論。

伍惟忠年紀大些,人也比較沉穩,皺著眉頭道:“這血書的事,最多說馮保做事有些紕漏,但是依此否定血書真實顯然辦不到。當年世廟修道濫用國帑,以至太倉空虛,國用不足。黔國公府兩次捐獻銀兩以助大工,萬歲加旨褒獎,雲南方面也有謝恩奏章上陳。李氏的文字,宮裡是有記錄的,兩下對比,便可知筆跡如何。內中所陳之事若為真,則是悖逆人倫喪心病狂之惡,朝廷不能不問。可是黔國公手握兵權,一旦催逼甚急,沐朝弼狗急跳牆,真在雲南造反,又或是殺人滅口,那也是一場不小的亂子。這種事,確實得有個有才能的首輔,才能料理。”

鄒元標道:“有才能的首輔未見得只有張居正一個!呂閣老老成持重,正是謀國之人,居然被一幫人擠兌到辭官告老,簡直是欺人太甚。好在萬歲還沒批這奏章,依我看不如這就寫奏章彈劾侯守用。他身為言官,最重操行,結果提議奪情,這眼裡還有人倫二字麼?”

“呂閣老……註定是要致仕了。”伍惟忠道:“現在就是在走流程而已,三次辭官,便肯定要準。他已經不入閣理政,可見是真心要走,朝廷留不住。內閣只剩了一個張鳳磐,無論如何也不是個辦法。怎麼也得有人入閣掌樞。何況雲南這事,非有力大臣不能處置,依我看,天子多半是要下旨奪情。如果張居正真回來掌樞的話……”

“我第一個跟他沒完!”鄒元標正色道:“首輔為百官表率,不孝之人有何面目忝居相位?若是張居正當真奪情,學生必效法孔夫子誅少正卯,鳴鼓而擊之!”

“伍某亦不落人後!此乃禮法之大防,不可不講。天子即使下旨,張居正也應堅辭。何況從馮保丟擲這血書的時間來看,難保這不是兩人之間演的一場戲,雲南只事不過是為了讓張居正奪情找的藉口。張居正如果真想要以此奪情,伍某人絕不能坐視不理!”

“就是!這事都過了好幾年了,何以現在一定要辦?既然血書已經發黑,時間過了這麼久,索性就再等幾年好了!再不行就換個人查,我就不信了,偌大個朝廷,難道離了張居正就不能轉了!這首輔的老子死了,他不回家去守孝,讓其他人怎麼想,這天下還有人再講孝道麼?到時候整個大明朝遍地都是不孝之子,你讓我那外孫怎麼當皇帝?再說,張居正是帝師,他帶頭不孝,當心他把我外孫子教壞了!”

皇宮大內,李太后的父親武清伯李偉滿臉怒容地向李太后抱怨著。作為一個泥瓦匠出身的皇親國戚,雖然地位上去了,結交的圈子也從過去的的泥瓦小工變成了現在的皇親貴胄,富紳大賈,但是在修養禮儀方面並沒有隨著身份的變化提升多少。在他眼裡,李氏依舊是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太后。如同在家裡一樣,大嗓門叫得震天響,留下伺候的幾個宮女太監都忍不住暗自皺眉。

李太后對於自己的父兄並不像對姐姐那麼親厚,她素來不允許家人以自己的名義胡作非為。可是這種話說說可以,真正做起來沒法落實。對於一些為非作歹的家人僕役,她可以直接下命令處置,但是對於父兄,違抗了她的命令,真的去做壞事,她也是無可奈何。

京師裡所有有名的大工,李偉全都有份參加,要麼是以自己的名義承包下來,要麼就去負責材料供應。就連李太后自己捐銀子修的佛寺,最後也得由李高承攬修建,其中剋扣虧空數字李太后不想查也不敢查。

在以孝治天下的大勢面前,即便李太后再怎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