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座上的正是惡魔與袁緗雪。
當她一出現庭園,她們的目光隨即往她看來,有妒嫉、有才屑、有厭惡、同樣才有憐憫。
她真的很想衝上前大聲嚷道:別有這眼光看我,我並不想來,還不是她們的男人,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婢而已。
坐在首席的蕭魑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手一揚,示意她過去。
瑋薰抿抿嘴,很不情願的繞過右側步上前,由天她只專注在自己的心事上,沒有留意路面橫放了一根細竹枝,當她跨步時,腳很不小心地被它拌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得她幾乎爬不起來。
這時,四周響起一陣嗤笑,瑋薰心裡泛起一陣憤怒,她強忍著手腳的傷痛,裝著若無其事的站起來,然後用腳勾起地上的竹枝,這是一根嶄新的竹枝,心裡一陣冷笑,分明是有人故意放在路面的,想讓她出洋相。
她很佩服那個人,怎麼會知道她會從這裡經過呢?也許對面同樣也會有根竹枝吧。
她冷然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發現坐在自己前面那位綠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她不就是霜夫人嗎?平時她與她並沒有什麼仇怨,她有可能是陷害她嗎?
“你沒有事吧?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閣主人雪夫人輕淡的語氣看似關心,卻隱帶著一絲責備之意。
“謝謝雪夫人的關心,奴婢只是不小心被一根竹枝拌倒而已。”她仰首,臉帶著淡笑,故作天真的說道:“奇怪了,這裡並沒有竹林,而這根竹枝怎會跑開這裡來呢?”
“也許是某位侍女忘記帶走。”緗雪淡然睨了她一眼說道。
“是啊,也許是她‘不小心’留下的。”瑋薰故意強調不小心三個字,眼睛卻暗瞥往霜夫人,見她神情變了變,在桌面底下的手不自覺的捏著衣襬。
瑋薰把竹枝拿在手上,然後往荷花池裡一丟,說道:“不介意我這樣做吧,免得一會又有人不小心又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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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薰撇了撇嘴,心裡想,也許這次意外是集體大聯營,自己得小心點。
此時,庭園響起一陣悠揚的樂聲,一群身穿薄紗雪紡,且以粉色輕紗覆面的嬌媚女子飄然而入,盡情的舞動姣美玲瓏的身段,輕紗飄揚,舞姿動人~~
瑋薰將視線從舞姬中投到主座上,只見蕭魑一臉不耐地盯著她,她惟有硬著頭皮,忍著膝蓋的痛楚,一步步走上前,站在他的身後,恭敬地說道:“請問宮主有什麼吩咐奴婢呢?”
蕭魑突然一手扯住她手臂,將她拉到自己左側空座位坐下。
“啊~~”瑋薰毫無防備的被她拽進座位,剛才的擦傷被他這一扯,隱隱發痛。
蕭魑抓起她的手,將他的衣袖往上撩起,見她手肘處擦破皮,還沁出血絲,他眉頭皺了下,然後吩咐身後的待從拿藥膏過來。
“不用啦,這是小傷而已。”瑋薰慌忙拉下衣袖,掩蓋住自己的傷口,她沒有忘記此刻在什麼地方,而從四面投過來豔羨妒忌的目光讓她如坐針氈。
蕭魑沒有理會她,接過侍衛拿過來的藥膏,“你自己擦吧。”隨著冷然的語氣,將藥膏丟在她面前。
剛剛她摔了一跤時,嚇得他心猛的跳了一下,縱然知道她的摔跤事有蹊蹺,但他強忍衝上前拉起她的衝動,他沒有忘記自己叫她過來的目的。
瑋薰盯著眼前的藥膏,並沒有伸手去拿,她無法忍受自己剛才竟有一點期待他對自己是特別的,而當他丟下冷語,她剎那間感到極度的難堪。
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她憑什麼認為他會對自己特別?雖然他曾說過要自己當他的女人,但在坐那麼多女人當中,說不定也有一半也曾聽他這樣說過。
“還在這發什麼呆,快擦啊!本宮不希望看到你身上有任何一塊礙眼的疤痕。”蕭魑冷眼睨著她,嘴角勾勒一抹詭邪冷笑。
瑋薰咬著下唇,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怒氣壓下丹田,一言不發的拿起藥膏,笨拙地塗抹被擦傷的手。
忍,我忍你!我忍你!
“宮主,你彆氣惱小薰了,她可能摔痛了才反應遲鈍一點,來,讓雪兒敬你一杯。”緗雪輕聲細語說道,並拿起酒瓶,為蕭魑倒了杯酒。
蕭魑輕瞟了低頭擦藥的瑋薰一眼,把緗雪拽進懷中,優雅的端起酒杯,將酒一飲而入,隨即俯首覆上她的唇。
瑋薰擦藥的手震了一下,她沒有抬頭,手肘的傷處塗好藥後,放下衣袖,繼續撩起裙襬,往膝蓋的傷處塗藥。
她沒有看身旁兩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