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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小姐,這畢竟是個男人的世界,女子能得到幸福就已經不錯了。”

雷雲低下頭,不發一語。

蓓奴嘆口氣,知道雷雲又開始矛盾了。“好吧!小姐沐浴吧!否則水又涼了。”說完,蓓奴轉身離開房間,把門關緊了。

雷雲呆呆地跨進浴桶中,麻木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然後從桶裡出來,穿上朝服,戴上面具,所有的動作都是機械性的。

第131章:又是一年(8)

第131章:又是一年(8)

當她走出自己的房間時,蓓奴的房間已經熄燈了,她的嘴唇略微動了動,關上房門,走進了夜色之中。

雷雲到達含冰殿的時候,這裡還是一派燈火輝煌熱鬧非凡的景象,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節日的喜氣。舞臺上,各種節目一個接著一個,不曾停頓。赫連家的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時不時還看看底下的演出,沒有人感到疲倦。

雷雲看著這群談論得熱火朝天的人,忽然感覺自己是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她不屬於這裡,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他們是衛國的權貴,是衛國的最高權力統治者,而她,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苟全性命於世。

蓓奴的話,一直在她心底不斷地迴盪,這是個男人的世界,女子一生能到幸福就已經不錯了。有的女子,窮其一生,充其量不過是男人瀉欲和生育的工具。蓓奴說,她應該得到幸福和快樂,所以,她必須離開這裡。

可是,她又該去哪裡?失去了報仇的目的,她就彷彿如同一隻迷失方向的鳥,找不到最初的歸路。她不想去吳國,不想去尋找景習慕,他們一樣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要她放棄一切,心裡又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她不該平庸一生,她應該有一番作為。從揚州一路來到長安,直到進入皇宮,她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她真的要放棄一切離開這裡嗎?她不甘心,她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她怎麼能甘心離開?

原本她是心甘情願去做這些事情的,可是為什麼蓓奴要說她不開心呢?她究竟為了什麼不開心?只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雷雲來到赫連恆君身後,安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赫連恆君隨時差遣她。看著眼前那些人喜氣洋洋相互談論的景象,她就覺得自己的內心越孤獨。沒有父母,沒有兄長,沒有蓓奴,沒有宇文嵐,沒有鍾琇,在她眼前的,全是她陌生的人,這是她感到最孤獨的一個除夕夜,孤獨得令人害怕。

赫連恆君忽然轉過身體,深深地看著雷雲,一語不發,彷彿要將雷雲整個人看穿了。眼光中帶著詢問,帶著探究,更多的是尖銳的注視。

雷雲感覺赫連恆君似乎在隱忍著什麼,那種看人的眼光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赫連恆君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光看她?她不過是回去吃了頓飯,洗了個澡,他就責怪她擅離職守了嗎?可是為什麼要用這種刺探的目光看她?雷雲急忙低下頭,她不敢和他對視,這是她第一次屈服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彷彿一根針扎進她的心裡,她沒有勇氣再看他的眼睛。

赫連敏忽然叫道:“皇兄,你剛才去哪裡了?”

赫連恆君把目光從雷雲身上移開,轉到赫連敏的身上時,已經換上了慈愛的眼光。“沒去哪裡,只是……去看了一個人……”

雷雲心中一顫,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第132章:又是一年(9)

第132章:又是一年(9)

袁皇后敏銳地捕捉了皇帝的字眼,一個人?皇后挑眉笑了笑,轉過身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雷雲,隨後抬起酒杯自飲了一口。

蘇貴妃則嫵媚地笑道:“皇上可真有功夫,一家人都在這裡了,還跑去看什麼‘外人’!”蘇貴妃刻意讀重了“外人”兩個字。

其他人也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晉王赫連孤咳了兩聲,端出長輩的架子,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陰陽怪氣的,有沒有把孤王這個長輩放在眼裡啊?”

赫連恆君忙道:“皇叔誤會了,貴妃就是埋怨朕剛才不該離席。朕酒喝多了些,只是想去吹吹冷風,清醒頭腦的。”

蘇貴妃自顧自地說道:“只怕是某些人不在場,惹得皇上心神不定,非要去找回來不可。”

“放肆!”

眾人一愣,這一聲不是皇帝說的,不是皇后說的,也不是晉王說的,而是坐在商王身邊的皇太妃說的。

皇太妃站起身道嚴厲地:“身為一個貴妃,位居四妃之列,不知自律言行舉止,在此等家宴上胡說八道,簡直是目無尊長。”